楊鋒和姚朗的耳朵現在已經塞滿了郝寬和狄鬆的吵鬧聲。
楊鋒和姚朗從這兩個人不停的口角裏麵聽出了很多的東西。
四個人也不知道呆了多久,反正是所有的槍都已經擦拭了好幾遍,整個地下室裏彌漫的都是槍油味兒。
郝寬和狄鬆兩個人的口舌之爭早已經停了下來。
郝寬有點不耐煩的把槍往桌子上重重一放:“白四哥這是怎麼回事呀?到現在也不給個消息!”
狄鬆聊了一下眼皮:“我說你能不能閉上你的臭嘴!你這個老鴰,好的不靈壞的靈!”
郝寬蹬了狄鬆一腳:“你個死耗子!你就不能不接老子的話茬子!”
狄鬆把槍收了起來,也不搭理郝寬,自顧自的躺在了一張床上。
狄鬆這一不說話,郝寬倒覺得自己沒抓沒撓的,轉過臉看看楊鋒和姚朗:“嗨!我說楊鋒,你們殺過人沒有?”
姚朗掙開了眼睛:“殺過!”
一見姚朗搭腔,郝寬來了精神:“殺過幾個人?能不能說說?”
姚朗微微一笑:“殺的人太多,我都記不過來了!”
郝寬挪了挪椅子,以便自己和姚朗湊得更近一點:“小老弟,你別吹牛了,小心你把牛皮吹破了!你才多大歲數,老子十五歲就闖蕩江湖,到現在二十來年也不過殺了七八十個人,你就敢說你殺的人自己都記不過來了!”
姚朗還想反駁,楊鋒輕輕踢了一下姚朗的腳,於是姚朗就閉了嘴。
郝寬拿起桌上的步槍一邊擺弄著一邊說:“老子殺掉的第一個人到現在還記得,當時他離我隻有十幾步,我一槍過去,他的腦袋就像打碎了一個爛西瓜一樣,我那時才知道,感情人的腦袋也會爆開!”
姚朗沒說話,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閉目養神。
郝寬說得起勁,一看姚朗和楊鋒也不搭理自己,於是也泄了氣,抄起步槍躺在了另外一張床上。
楊鋒雖然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他的腦袋裏卻在不停的思考著,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出這個白先生要幹的是些什麼事情。
他心裏有些煩躁,於是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忽然,串鈴聲再次響起。
密室的人全都站了起來。
大家屏住呼吸,仔細的聽著。
三聲連續的串鈴聲響過之後,又有一聲串鈴聲響起。
郝寬看看狄鬆,兩個人微微對視了一下,同時點了點頭。郝寬看看楊鋒和姚朗:“兩位小朋友,咱們走吧!”
等四個人順著來時的路回到地麵上那間小屋的時候,白先生正等在那裏:“等會兒你們上去的時候可要利索點兒,記住,什麼東西也不能落下!”
郝寬和狄鬆點點頭,說聲“放心吧!”就帶著楊鋒和姚朗從小屋裏走了出來,由客棧的後門轉到了大堂。
高升客棧的那個長得白白胖胖有點像彌勒佛一樣的胖掌櫃帶著兩個夥計等在那裏。
借著胖掌櫃手裏的燈光,楊鋒和姚朗看到了胖掌櫃手裏的牛筋絞索和兩個夥計手裏的麻袋。
看到郝寬,胖掌櫃指了指樓上:“都放翻了!咱們趕緊上去裝東西!”
狄鬆嘿嘿一笑,幾個人大模大樣的就上了樓。
等楊鋒和姚朗上了樓才知道,他們要收拾的竟然是住在自己隔壁房間的那幾個什麼“兄弟會”的人。
胖掌櫃利索的打開了房間的房門,沒等他動手,郝寬狄鬆幾個人麻利的擠進了屋子裏麵。
屋子裏麵的四張床鋪上都躺著人,可是這幾個人都已經睡得像死狗一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四個人一定是中了蒙汗藥一類的東西。
幾個人利索的扒光了躺在床上的那四個人,然後把這四個人的手腳用牛筋絞索捆住,嘴裏塞上破布,裝進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麻袋。
楊鋒正在收拾一個人的衣服和東西,忽然看見了一方手帕,那上麵用金絲線繡成的金龍和黑龍讓楊鋒想起了在賽李廣的屍體旁發現的那塊手帕,於是楊鋒瞟了一下身邊的人,發現沒人注意自己,於是悄悄的把這塊手帕塞進了自己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