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陳君呆住了,難道是那幾個兄弟沒有聽他的話捆得太緊了,他吸了一口冷氣有點痛心地道:“怎麼會?他們沒有解開繩子嗎?”
“不是,是她自己想不開,就是那個長得很漂亮的那個!”阿雲怕陳君沒聽清楚,又不無惋惜地補充了一句。
“那到底為啥?”陳君迷惘地道。
“為錢唄,十多二十萬啊!聽說這錢是他們三個湊的,那女的家裏窮,有個生病的媽媽,本錢全是她借的,原想賺點錢回去,這下雞飛蛋打全泡空了。她怎麼受得了,就喝了藥。”阿雲嘿嘿地笑道。
陳君的心情瞬間就敗壞起來了,他狠狠地瞪了阿雲一眼,這家夥愚昧的扁平的臉上,沒有一絲愧疚,有的是勝利的沾沾自喜。周全說得沒錯,這就是個狼心狗肺、無情無義的王八蛋。
那天下午陳君從狗熊那裏出來時,心裏有說不出的難受。腦海裏反複地盤旋著那句話:“我雖未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陳君傻傻地站在街頭,望著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流,車流,望著這喧囂的城市;望著混沌、渾濁的在鋼筋水泥所組成的森林裏頭上那片狹小的天空。
陳君覺得自己的神經都快要崩潰了,他的心裏反複出現的是這三個字,不歸路!不歸路!不知為什麼陳君的眼眶就濕了,他心裏有說不出難受。那個女人是為了她的母親,自己是為了父親,說起來都是生活所迫,都是迫不得已,這難道就是他們這種人的下場?
那天夜裏陳君的夢裏再次出現了那雙淒楚迷離的大眼睛,醒來時滿頭都是冷汗,第一次心裏有了那麼沉重的負罪感。
話分兩頭,書歸正傳。卻說那夜上車時陳君見到阿雲已坐在車上了,這家夥根本就沒進入現場,陳君鄙夷地望了一眼這個膽小如鼠的家夥。可是他一點也不自覺,嬉皮笑臉地問周全道:“全哥,還順利吧。”
“有我和陳君,那還用說嘛。”周全洋洋自得地說。
“那是、那是!”甄雲點頭諂媚地道:“你們是熊哥身邊兩員虎將,有你們出馬當然沒問題。”
車很快啟動了,駛上了已經清冷下來的街道。陳君的心才鬆弛了下來,陳君知道他們基本上算是脫離危險了。陳君把頭舒服地靠在坐墊的後背上,閉上了眼睛。陳君得梳理一下剛才的每一個細節,看有什麼遺漏和疏忽的地方。
陳君是一個比較仔細小心的人,盡管陳君知道那個特種兵是沒有這個能力報複他們的,陳君還是要以防萬一,陳君知道大意失荊州後果的嚴重性。
“媽媽的,剛才那女人的大腿好光滑,好細嫩喔!”李幹突然在座位上忘形地叫了起來。
車裏頓時響起了一遍哄笑聲,陳君雖然覺得這小家夥實在有些荒唐,也不由莞爾一笑。有人在叫:“幹哥,你就摸到大腿嗎?摸進去沒有啊!”
有人叫得更下流:“幹哥,是不是水汪汪的啊!”
周全突地威嚴地咳了兩聲,沒好氣地喝斥小瘋子道:“你他媽還好意思說,你差點壞了老子們的大事!”大概周全是對小瘋子讓他挨了特種兵一腳而耿耿於懷,心裏氣不順。
“說球啥?要不是君哥,就你那兩下子,早就讓那特種兵收拾了。”李幹頂撞道。
隻聽得啪的一聲,那小家夥臉上結結實實挨了周全一巴掌。“我*奶奶,小小年紀你就色膽包天,他媽的真欠管教!”周全站起身來,惡狠狠地瞪著李幹,他是惱羞成怒了。
“你憑啥打老子!”小瘋子虎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點也不示弱地瞪著周全,氣勢洶洶地喝道:“他媽的,你別以為老子怕你,有本事跟老子下去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