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找工作“你要幹什麼?”鍾惠看著陳君鐵青的臉色有些膽戰心驚地失聲道,陳君沒有理她,旋風一般卷進臥室裏抓出一條被單,對坐在沙發上莫名其妙的鍾惠道:“進去睡覺,我困了。”
“我睡沙發吧。”鍾惠體貼地說。
“少囉嗦,哪有女人讓男人的。”陳君心煩意亂沒好氣地道。
“吔,看不出還是個君子,還知道謙讓哩。”鍾惠站起身來,不無嘲弄地道。
陳君懶得理她,重重地往沙發上一躺,蒙頭就睡。陳君聽見鍾惠嘟嚕了一聲“怪人!”,拖著托托的步子回臥室去了。一會兒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脫衣聲,和上床的聲音,陳君又聽到電燈開關啪地響了一聲。陳君心裏不由一涼,不過,他始終沒有聽到她關臥室門的聲音。
陳君躺在沙發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他才知道這種滋味是多麼痛苦。陳君有幾次都想爬起來,衝進臥室去,可是陳君又實在沒有這個膽量。就這樣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他剛有一點朦朧的睡意,突地又聽到電燈開關啪地響了一聲,接著就是鍾惠起床的聲音,難道她也睡不著?陳君有些莫名其妙地興奮起來,就在這時鍾惠從臥室裏托托地走了出來……
她躡手躡腳地慢慢走著,腳上的拖鞋在這萬籟俱寂的夜裏,顯得特別的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陳君的神經上。鍾惠動一步陳君的身體就架不住一跳,鍾惠越來越近,陳君能嗅到她身上那股女人特有的如蘭似麝的體香,陳君的心跳差不多就要停止了。就在這時,陳君明顯地感到一件重物壓在了自己身上……
“這人睡覺怎麼把頭蒙在被子裏,也不怕蒙壞了。”鍾惠嘀咕著,輕輕地把被子退到陳君的脖子邊。陳君嚇得把眼睛死死地閉著,連一條縫也不敢留,陳君生怕鍾惠發覺他的把戲,依她的性格不知她會說出多難聽的話來。鍾惠俯下身又把陳君的四周紮了紮,才放心地直起身,嘴裏自言自語道:“都這麼大的人了,睡覺還要人*心。”
鍾惠終於托托地拖著拖鞋回臥室去了,陳君才長長地緩緩地吐了一口氣,陳君差點憋壞了。陳君僵硬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心裏卻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陳君想自己是不是太理性化了,自己明明隻要一舉手鍾惠就是自己的了,他相信鍾惠不會反抗,這點自信陳君還是有把握的,可是陳君還是讓這樣的機會白白地浪費了。陳君對自己有說不出的氣憤,更多的是一種沮喪,他整個人都陷在一種灰色的破敗的懊惱中。
過了一會兒,陳君才看清鍾惠給自己加了一床厚厚的毛毯,這毛毯還是鍾惠從撈仔那裏拿出來的,陳君當時不要她拿,說別人的東西再好是別人的。鍾惠笑陳君迂腐,她說她給撈仔煮了一年多的飯,洗了一年多的衣服,這點酬勞是理所應當的。
陳君想一下覺得她說得有道理,撈仔家裏有那麼多被蓋,多一床少一床無所謂,再說了他也不是自己花錢買的,我聽他說過他是在火車站乘旅客睡著了,順手牽羊把人家的包裹順走了,他每天都會提許多這樣的包回來,那裏麵什麼樣的物品都有,這樣的毛毯可以說數不勝數。陳君覺得撈仔有時候是很壞的,這或許是人家幾年的積蓄買的,他拿過來不值一文就扔了。這毛毯對於他們兩個來說意義就不一樣了,這是他們兩個唯一值錢的東西。
陳君一下子就驚呆了,猶如挨了一記狠狠的耳光,陳君的整張臉都火燒火燎起來。陳君是終於明白了鍾惠為什麼半夜起來了,她是擔心陳君凍著了,起來給他加被蓋。陳君心裏是說不出的羞愧,自己的心理多陰暗多齷齪呀,那一時間裏陳君把周全恨透了,這家夥慫恿的話差點就讓陳君鑄成了大錯,要是周全膽敢再次在自己麵前在說這些對鍾惠不敬的話,陳君一定會掌他的嘴!
陳君躺在沙發上回想著鍾惠剛才那有著女人對男人體貼,又有著母親般的慈愛和痛惜的話語,一時不由癡了。這個女子對自己的那份感情讓陳君震驚了,長這麼大陳君第一次體會到了女性那份無微不至的愛,陳君八歲的時候母親就走了,父親對他不能說不愛,但這是一份男人粗狂的愛。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如此細心地關懷過他,陳君甚至有一種想流淚的衝動,生活的艱辛和美麗同時讓他顫栗。陳君不由暗自慶幸,幸好剛才他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不然,陳君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臉在這裏呆下去!
陳君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時已經大天大亮了,窗外明媚的陽光讓陳君的心情分外地好了起來,陳君趕忙一骨碌從沙發爬了起來。陳君在沙發上的響動驚動了廚房裏的小鍾,她從廚房裏探出頭來對他道:“你起來了!趕緊去漱洗一下,我的飯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