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不亮陵鏡就挨個叫醒大家。平時他都是聞雞起舞練劍,所以早起對他來說完全沒問題。另外三人自然是起不來,可是聽到陵鏡那句“上山砍柴”,卻奇跡般的睜開眼睛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為了履行自己的諾言,四人迅速穿好衣服,打上火把,悄悄出了門。
夜又黑又冷,但四人都毫無怨言,搓著手腳步匆匆地走著。
很快來到山坡,根據昨夜的會議,陵鏡負責砍樹,三人負責尋找樹。
“鏡哥哥,這裏有棵樹。”不遠處打著火把的溫玉恒小聲呼喊道。
“來了。”陵鏡應一聲,兩步飛過去,舉起劍就是一陣嘩啦嘩啦天女散花,樹枝立即吱嘎吱嘎落了一地。
溫玉恒歡快地開始收拾地上的樹枝。小孩子邊撿心裏邊激動地歡呼:“哎呀媽呀,這麼多樹枝,這得賣多少銀子,呀,這下大發了。喬妹你想吃什麼玉恒哥哥給你買!”
“陵兄,這裏!”關祖揚也發現了一棵大樹,搖晃著火把招呼陵鏡。
輕功了得的陵鏡縱身一躍又跳過去,使出一招秋風掃落葉,一陣劍光飛舞,樹枝便劈裏啪啦地落了下來。激動得關祖揚也覺得這樣下去他們很快就會發財了。
“陵鏡,快過來!”最後一個發現樹的聞仁雅也揮手喊。
陵鏡飛過去又是一陣劍光飛舞,地上又是一片樹枝。
想不到這麼容易就弄到了發財的商品,四人心裏都特別樂。再將地上的樹枝捆起來,四人拖著四捆柴,連夜餓著肚皮朝城裏走去。
走到城中,早市剛開始。四人累得汗流浹背氣喘籲籲,不過想到很快就能換回銀子,心中卻是倍感欣慰。
“賣柴禾囉,賣柴禾囉,今日清晨才劈下來的新鮮柴禾,還帶著露水喲。快來買吧,錯過這村就沒這店囉!”關祖揚大聲吆喝道。其餘三人不會吆喝,隻有配合他不斷點頭。
不過他這話音剛落旁邊賣其他東西的人都笑了。
一位菜農笑道:“小兄弟,哪裏有像你這麼吆喝的啊,人家買柴都喜歡買幹柴,而且要越幹越好。你不誇自己柴禾幹還說是新鮮帶露水,你這麼說誰會買呀。”
四人麵麵相覷,媽呀,原來是這樣。
頓時,四人齊聲吆喝道:“幹柴禾幹柴禾,去年劈下來的幹柴禾,一點就著,一燒就燃,快來買呀!”
也許是人多聲音大,四人這一吆喝,確實吸引了幾個人過來。
“你們這是去年的柴禾?不像啊,這摸起來這麼濕。”一名胖婦摸著樹枝挑剔道。
“大嬸,這大早上的露水重,我們從村裏出來沾了露水而已,等太陽一出來它立馬幹得不能再幹。快買吧,這麼好的柴禾您上哪找。”聞仁雅不愧是打小就是青樓常客,這一張嘴濕的都能說成幹的。
胖婦可不吃這套,訕笑道:“小子,別誆姐姐我了,就你這柴禾還敢說幹,你當我是傻子嗎,哼。”
聞仁雅看著她的背影叉腰怒罵:“死肥婆!滾,你想買我還不賣呢。”
“兄弟,你這柴禾確實不幹啊,而且都是些小樹枝,根本不經燒。這樣吧,我給五文錢,你們給我送到景明街的馮府去。”一名精明的中年男子道。
“多少?”陵鏡叉腰反問他道。
“五文錢啊。”
一聽這數字溫玉恒直接趕客道:“去去去去去,五文錢也叫錢嗎,少爺我平素裏一次扔給乞丐的都不止這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