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古塘村民這麼熱情。
司予心裏有幾分感動,畢竟是生活在大山裏的村民,民風如此淳樸。
“行,”司予咬了咬牙,“你讓那個七哥快點兒來,我馬上就進去了。”
“放心,”林木白也不知道樂些什麼,在電話那頭咯咯直笑,“戚哥開車很快,肯定比你兩條腿走得快。”
司予把手機插在褲子口袋裏,恰好露出手電的那個角照明,他一手拖著一個箱子,低著頭不敢看兩邊,縮著脖子快步往裏走。
欄杆箱滾輪被小石子硌來硌去,發出抗議的聲音。
司予也心疼,去年公司組織去海南團建,他為了裝|逼耗巨資買了個名牌箱,平時坐飛機托運都舍不得。
這寶貝箱子連機場傳送帶都沒上過,竟然淪落到被村裏小石頭瘋狂摩擦。
司予戰戰兢兢地走了整整十來分鍾,終於要走完這條路。
前方罩著一層濃重的霧氣,司予用力眨了眨眼,眼前霧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兜裏的手機恰好宣告電量告罄,司予徹底陷入一片黑暗中。
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跳的很厲害,背包裏有個**的東西硌著他的背,他反手摸了摸,是他老爸留下的那把桃木劍。
他記得出發前明明是先把劍裹到衣服裏,接著才裝進包裏的,怎麼劍跑到這個位置來了?
估計是路上顛的。
司予沒多想,嚐試著伸手往前碰觸了一下。
著手一片冰涼,沒有實體,隻是一種濕冷的觸感。司予手臂上的汗毛都直立起來,冷汗沁了一額頭,他猶疑著不敢往前,更不敢原路退回。
林子裏傳來細小的響動,司予維持著一隻手往前伸的造型,連呼吸都屏住了,假裝自己是一塊石頭或者一棵樹。
“轟——突突突——”
突然一陣巨響,司予嚇得渾身一抖,麵無血色,哆嗦著嘴唇閉上眼。
這陣持續的轟鳴聲離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司予全身僵硬,仿佛聽見了死亡的宣告。
隨後,一大片刺眼的光衝破黑暗,囂張地照亮了整片區域。
司予鼓起勇氣睜開眼,眯著眼睛看過去,那束耀眼的白光穿透濃霧,是車燈。
“是七哥嗎?”
司予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有一隻手在霧中抓住了他的手,再用力一拽,司予低呼一聲,毫無預警地被拽進一個人懷裏。
濃霧背後就是古塘,司予說不上是什麼感覺,隻覺得剛剛在外麵周身森涼,穿透這層霧氣後,那種詭異的陰冷感消失殆盡。
司予頭靠在一個肩膀上,借著車燈率先看見了一個公告牌,上麵貼著一張海報,寫著“4G網絡已全麵覆蓋古塘村”。
司予懸著的心徹底落下,有社會主義4G網絡的地方怎麼可能有鬼?
“勞駕,從我身上起來。”
一道低沉嗓音響起,音質很冷,像是要融進如墨的夜色裏。
“不好意思。”
司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倚在對方身上,匆忙往後退了一步。眼前站著的男人披著一條長及腳踝的黑色鬥篷,在夜晚也戴著兜帽。他背對著光源站著,身姿筆挺,光線勾勒出他的側臉,膚色很白,嘴唇很薄,抿成一條平直的線,整個人冷淡又疏離。
寬鬆的帽簷堪堪搭住他的雙眼,司予看不清他的全貌,但僅從下半張臉的輪廓看,這位七哥俊美的有些過分。
“上車。”男人扔下冷冰冰的兩個字,率先轉身,邁開步子往車那邊走。
司予背著包跟在他身後,突然想到了什麼,下意識伸手扯了一下他的鬥篷。
“有事?”
他朝司予這邊偏了偏臉,司予借著光看見他的眼睛,眼形狹長,眼窩比一般人深一些,瞳孔是濃鬱的墨色,眼角略帶上挑的弧度,目光疏冷。
“我行李箱還沒拿。”司予急忙鬆手。
“嗯。”男人點點頭,一動不動。
司予輕歎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能不能麻煩你陪我去拿一下?”
他實在不敢一個人穿過那層濕冷的霧氣。
男人用不帶任何情緒的目光看了看司予,那眼神和看一塊石頭一棵樹沒什麼區別。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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