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又因為韓家的勢力,為了自己所謂的將來,逼迫著自己做出不願意做的選擇。唐跡的心裏很是矛盾和掙紮。
他不知道要如何跟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過一輩子,所以他想盡一切辦法都要擺脫這樣的束縛。
唐跡一直都沒有說話,隻是聽著唐國忠一直在說。
忽而抬起頭,盯著唐國忠頭上的幾絲銀發,他是真的老了很多了。當初那個叱吒商界的男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拚勁到如今也變成了畏首畏尾。
唐國忠說了很多很多,無非都是希望唐跡認清事實,凡事都要掂量掂量在定奪,尤其是,不能和韓家翻臉。
可是韓家,唐跡必須要打倒。
唐國忠說完,沉默的看了唐跡一會兒,然後十分嚴肅道:“早點和那個女人分開,我不想再聽到有關於你們之間的任何事情。”
唐跡捏了捏拳頭,整個人都繃的緊緊的。
別人都知道他是唐氏集團的繼承人,近幾年,唐國忠更是將旗下的所有產業都交給了他,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可是沒有人知道,在這層風光的表麵背後,真正掌握著唐氏集團主權的人依舊還是唐國忠。
可唐跡卻已經為此犧牲了太多太多的自由。
緊握的拳頭,恨不得就那樣用力的揮出去,砸爛這條條框框的約束,可最後,還是被輕輕的放了下來。
他現在要的是忍耐,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不能功虧一簣,那樣他所有的努力就全部都白費了。
有了唐氏集團的掩飾,還有陳慕然的暗中幫助,隻要公司在美國運作得當,很快就能以全新的麵貌進軍國內市場。
心裏無論多麼壓抑和難受,唐跡還是淡淡道:“我知道了,爸!我不會讓你失望,我會處理好的!”
唐國忠點點頭,語氣卻還有一絲的不信任,“最好是這樣!”
“爸,今天是你生日,這些事情今天暫且先放一放吧!”
唐跡適時的轉移話題,將一切又引導了唐國忠生日上來。
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卻沒有一個親朋好友。在唐跡的記憶中,這還是第一次。以前不管是他生日,還是唐國忠的生日,都會請很多人來家裏熱鬧,而今天,唐國忠卻真的是一個人都沒有叫。
這還是第一次,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裏,和唐國忠兩個人過,唐跡顯得有些不自在。因為今天除了是唐國忠的生日,也是他母親的忌日!
以前人多熱熱鬧鬧的,他隻要微笑著和那些親朋好友周旋,結束之後就可以抽身離開。而現在,他麵對唐國忠,準備好的那份禮物,唐跡卻不知道該如何拿出手。
那一天,唐國忠帶著那個女人狂歡,他的母親卻一個人在家,準備了滿滿一桌子的飯菜。卻始終沒有等來唐國忠。
唐跡進門的時候,母親倒在地上,嘴角一攤黑色的血跡已經凝固,坐上的飯菜早已經涼透。他抱著母親,怎麼喊,都不會再有人回應他了。
後來經過調查,才發現母親是服毒自殺的。毒就下了在飯菜裏,而且用量很多,隻要一小口,就能致命。
母親下葬那天,下著細微小雨,一直不停,讓人覺得心情格外難受。
唐跡忍住眼淚,默默的站在唐國忠的身後,他終於看到唐國忠流下了後悔的眼淚,和隱忍的哭泣。
一個女人,用自己的性命換來一個背叛的男人的回心轉意。
唐跡覺得很可笑!
不知道是上天和他開的玩笑,還是他的母親和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唐國忠離開了那個他恨透了的女人,回到了這個家,開始一心一意在商場打拚,因為愧疚,對他也格外的照顧。
隻要是他想要的東西,唐國忠都會滿足他,可是這一切,在幾年前,又變成了一個笑話。
他成了他追逐利益的工具!
為了唐氏集團,為了自己的將來,唐國忠最終還是讓他和韓汐人訂了婚。隻有和韓汐人訂婚,唐國忠才答應把唐氏集團交給自己。
唐跡忍住了,這是他該有的,這是唐國忠欠他們母子的。
唐跡定住了心神,不讓自己去想那些難過的事。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個精巧的小盒子,遞到了唐國忠的麵前。
“爸,這是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了的鼻煙壺!”
唐國忠打開小盒子,裏麵是一隻成色上品的翡翠鼻煙壺,通體翠綠,色澤均勻,唐國忠一拿到手,就知道,這隻鼻煙壺價值不菲,非常具有收藏價值。歡喜不已,立刻把玩起來。
看著唐國忠的模樣,唐跡的眼底露出一絲利光。可麵上平淡無波的表情,把心裏的所有怨恨隱藏的十分隱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