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點!”何文山故意提醒,隨後說道,“陳渠珍目前在鳳凰所能調動的兵力著實有限,但他訓兵練兵之能了得,重新訓練白丁,的確不如將那些散盜收入麾下,稍加調教,便是一支軍隊。”
程芳菲點頭,說:“對這些我卻並非如何通曉,隻是看陳渠珍此舉,倒真是有些奇妙。等到田將軍歸來之時,恐怕會看到一支不一般的隊伍。”
“何止是不一般的隊伍。”何文山突然冷笑,“季長生此時以為陳渠珍手下並無多少能夠調動的人馬,他此番前去招安散盜,目的之一是為了擴充自己的軍力,目的之二,則是要在田將軍回來之前,將季長生連根拔除!”
程芳菲臉上恨意升起,她近乎咬牙切齒:“好啊!季長生!新仇舊恨終於可以一並報了!”她一頓,又說:“你告訴我這些,絕非隻是讓我聽得痛快,一定還有其他事要對我說。”
“聰明。”何文山笑道,“兩天之後,陳渠珍招兵到鳳凰縣,需要你以程家的名義辦一場酒宴,屆時請季長生的妻子吳玉茗前來,季長生必定會派兵護送,又讓他兵分,我和陳渠珍便會趁機進攻季長生,勢必一舉將他除掉!”
“好!”程芳菲叫一聲好,往旁邊微微一看。
旁邊自然無人,倒是有一隻鬼,程章遠漂浮著。
程章遠看著程芳菲與何文山,說道:“她已聽得,汝等該提醒她回房了。”
程芳菲一點頭,對何文山說道:“孝琳的事,也都算過去了吧。劉副官一家既然不能複生,冤冤相報也不知何時了。她現在身體康複,今天下午我便將她送走,恩恩怨怨,到此為止吧。”
說到這話時,何文山耳朵一動,聽見在身後不遠處,果然有人一動,以輕微的腳步迅速離開。
何文山以點頭示意,對程芳菲說道:“如果當真如此,饒她也無妨。”
兩人又是三言兩語拖延了一段時間。待到程章遠提示陸孝琳已經回到房中,兩人才分道揚鑣,各自行事。
程芳菲回到陸孝琳的房間,進去時便帶著歉意:“孝琳,讓你久等了。離開之前,卻還不能抽出更多的時間陪你。”
“無妨。”陸孝琳卻顯得絲毫不在意,“你們有事要談,都是情理之中,我又如何會怪。”
程芳菲一笑,便慢慢幫陸孝琳收拾起行李。
陸孝琳下午離開,是回去她的家鄉龍山,火車票早在上午買好,中午去外麵飯店吃的踐行席。程芳菲陪著陸孝琳上到火車,一直看著她遠遠離去,才終於放下心來。
送走陸孝琳,程芳菲卻並不著急離開火車站,而是一直在火車站旁隱蔽的位置處暗暗等待,一直到了入夜之後,果然換了一副打扮的陸孝琳,又一次出現在了鳳凰縣的火車站。
“孝琳,你果然一直都是在欺騙我!”程芳菲眼中恨意十足,此刻卻早已沒了憐憫之心,甚至這一次,她嘴角還浮現出了冷笑,“既然你屢屢對我不仁,也休怪我這一次對你不義!”
她暗下決心,原本心裏還有的一些愧疚蕩然無存,隻是想著,要將這一次的網撒好,等待最後收網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