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讓田應詔帶兵去武昌,其實是湯薌銘出的主意。”陸孝琳告訴程芳菲,“他就是想讓你們程家在鳳凰沒有可以依靠的後盾,趁此機會對你們動手,尤其是想借機除掉何文山。”
程芳菲嘴角輕咧:“這一點,無需你說,我們也早已經猜到。難道你想用這樣毫無價值的信息,再來欺騙我,換取我對你的信任?”
她越說,越是咬牙切齒:“早知你今日竟然還敢明目張膽前來欺騙我,那天我就不應該拉著宋副官,讓他將你抓住帶回田府,或許也不會有後來劉副官一家全部慘死之事,更不會有民舍失火,殃及田府之事!”
“既然如此,那你現在便將我抓起來,以慰藉劉副官一家的亡靈吧。”陸孝琳的眼中忽然流下眼淚。
有一陣冷風吹過,將陸孝琳原本破爛不堪的衣裝吹得更散,程芳菲忽然全身一怔,她清清楚楚的看見,在陸孝琳那白潔如玉的肌膚上,竟然隱約透著幾道殷紅的血印。血印有的更是深可見骨,如果不是藏在破衣裏,見者必然觸目驚心!
冷風來,陸孝琳顫抖地將雙手抱在胸前,緊緊抱著自己,以獲取些微的溫暖,其模樣,狼狽有餘。
程芳菲心中在發顫,但她咬住嘴唇,讓自己決不可給陸孝琳半絲的同情。
陸孝琳卻反而笑了起來,她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找人將我抓起來,我也知道,我無法請求你的原諒,但這次我真的是來告訴你,湯薌銘要對付你們程家的計劃。”
“我不聽你的謊言!”程芳菲轉過身,準備眼不見此人,讓自己的心情能平複些。
“是不是謊言,你聽了自可分析!”陸孝琳大聲說道,“可如果我所言不虛,也算得上我為自己的行為贖罪,對嗎?”
程芳菲咬著嘴唇,她想一走了之,卻終究還是忍不住轉過了身。
“我隻去裏麵給我弟弟清洗身體,我不曾看見你,也不曾聽見你的聲音。”程芳菲一腳跨進後屋的門,低聲給著陸孝琳台階。
陸孝琳會心地笑著,踉踉蹌蹌走到後屋門口,她人沒進去,隻是依靠在門框上,說著湯薌銘的計劃。
“桂東女校天曆一事、奇梁酒樓僵屍一事,再加之前不久我的身份被拆穿一事,對於湯薌銘來說,何文山的印象極為深刻。其實命我對田應詔下手之事,也早已是想借機除掉何文山。”
陸孝琳說道:“何文山長居程家,程家又在明麵上和田應詔站在一起,對於程家,湯薌銘也早欲除之而後快,隻是礙於田應詔,才難以下手。”
“如今,湯薌銘想出一個釜底抽薪的方法,讓自己和田應詔都帶兵離開鳳凰縣,如此一來,他手下之人便可伺機找理由對付何文山和程家。”她故意一頓,又慢慢說道,“湯薌銘手下留在鳳凰縣之人,便是季長生。”
程芳菲正清理完程文錦的上半身,要清理下半身時,聽見“季長生”三個字,動作頓時遲疑,但很快,又繼續管自己做事。
“季長生心狠手辣,而且早與你和何文山結怨,這次他一定會抓住機會報複你們,所以在田應詔未回鳳凰之前,你們千萬不要與他有任何的衝突,他一定……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