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鳳凰亂(14)(1 / 2)

奇梁酒樓,槍聲比雨更亂。

鳳凰縣的官員士紳躲在樓上不敢動彈,樓下門前盡數是湯薌銘的人馬,湯薌銘神色不變,臨陣指揮。

田應詔扶著程櫟堂,身邊僅有幾個當時趁亂拚死衝進來的親兵護衛,自己的親兵雖然也在外麵戰鬥,但他根本無法上陣指揮,而且季長生一直在湯薌銘身邊邊觀戰邊看著這邊,反倒是有被控製之嫌。

“田將軍。”程櫟堂傷勢不重,經過稍微的休息,已經緩過神,他向門口督戰的湯薌銘和季長生望去一眼,低聲對田應詔說道,“湯薌銘手下突然發難,會不會隻是借故將你控製,其實早有預謀,是一場戲而已?”

田應詔向湯薌銘望去一眼,看他臨陣嚴肅模樣,不由眉頭皺起,說道:“湯薌銘與我確互相暗中為敵,但礙於袁世凱,他還尚不敢將這些事放在明麵,我看他這次也被手下攻擊,恐怕不是兵變,便是那些兵變之人,如何先生顧慮那般。”

程櫟堂臉色一變:“那些兵變之人,全都被鬼附身?”

田應詔沉重地點頭,這時他一個親兵從酒樓後院返回,臉色難看。

“將軍,酒樓沒後門,我們無法從後麵出去。”親兵前來回稟。

田應詔對親兵點點頭,稍作思忖,便忽然起身,向湯薌銘走去。

“將軍,田應詔過來了。”季長生在湯薌銘耳邊輕聲說道。

湯薌銘聞言,轉向田應詔,嘴角一絲冷笑:“讓田將軍見笑了,手底下人不聽話,鬧個小別捏,還請稍作歇息,等會小弟自罰三杯。”

田應詔並未先回應湯薌銘的話,隻是望向門外的戰局,門外火力分成三處。

一處是湯薌銘守衛中的兵變者,他們以雜亂木箱作為掩護,主要火力集中往奇梁酒樓;一處是酒樓門口以桌椅櫃子做掩護的湯薌銘進行反擊;另一處是田應詔的親兵,他們一邊攻擊兵變之人,一邊伺機想衝進酒樓救出田應詔。

雖然各方人馬並不算太多,但三方戰事卻極為膠著,尤其是兵變者,被雙方打壓卻依然鬥誌不淺,甚至時不時有敢死之人衝出掩護,毫不要命地進行衝鋒。

門外戰況盡收,田應詔臉色陰沉,對湯薌銘說道:“湯將軍,那些人或許並非兵變。”

湯薌銘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反問:“田將軍莫非以為,這是小弟特意安排給你看的下馬威?還是說,田將軍認為這一槍槍放的是爆竹,是為了歡迎田將軍?”

田應詔沉默,他自知即便告訴湯薌銘,或許這些兵變之人都是被孤魂野鬼附身,湯薌銘也必然不會相信,反正折損的基本都是湯薌銘的人,他便觀戰,不說也罷。

正定主意,田應詔剛要轉身折回,外麵槍聲中忽然混進幾聲奔馬嘶鳴,他望去一看,三匹軍馬疾馳而來,為首的正是何文山!

“何先生!”田應詔驚呼一聲,何文山循聲望去,正好看見田應詔。

“芳菲,宋副官,你們快勒馬止步!”何文山高喊一聲,自己卻將馬鞭揮動更猛,胯下馬加速,竟然不顧槍林彈雨,從湯薌銘守在奇梁酒樓門口激戰的守衛當中撞開一條路,馳馬衝進樓內。

“宋副官,你自己留下!”程芳菲回頭一聲喊,竟然緊跟著何文山撞出來的路,也策馬衝進了奇梁酒樓。

程芳菲原本騎術便有些遜色,不能在如此緊急之下突然勒馬停住,再加之關心程櫟堂安危,情急之下,她也想不了太多,幹脆不顧一切,緊緊跟著何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