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怎麼嫁人啊？”
“她再也嫁不出去嘍！”
……
七七八八的聲音不斷，程芳菲的眼淚也不斷落下，忽然眼前出現一雙男人的腳，緊接著，有一個人說道：“我娶她！”
眾人頓時鴉雀無聲，程芳菲緩緩抬頭。
那人隻留了背影給程芳菲，卻一副氣宇軒昂，直入程芳菲的心。
“誰說她嫁不出去？”那人又一次說，“我烏特裏娶她！”
聲落，四周圍安靜得連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過了會兒，也不知道是誰忽然高喊了一聲：“完顏家族！是八旗之首鑲黃旗的完顏家族！”
這一聲喊，眾人轟然喧騰起來，熱鬧的場景，竟然比之先前有過之無不及，程家的一個家丁更是欣喜若狂，連忙跑進府裏高聲叫喊：“老爺！大事！大事！鑲黃旗的大人要娶大小姐了！鑲黃旗的大人要娶大小姐了！”
程芳菲早已呆若木雞，她隻望著眼前自稱烏特裏男人的背影，心裏忽然覺得，這人似乎也曾見過，雖然印象並非那麼深刻，但她一定見過！
烏特裏慢慢轉身，他蹲下在地，抬手間，邊扶住程芳菲的下巴：“你依舊如初。”
程芳菲一愣，望著眼前這張絕美的臉，卻偏偏望見這臉上莫名的冰冷與陰邪。
但她竟然沒有任何想要反抗的意思，她隻望著他的臉，心裏依舊莫名的感覺。
“鑲黃旗的大人？”程櫟堂很快又風風火火跑出門來，看見烏特裏，不由得拱手施禮，畢恭畢敬問，“莫非您這位便是鑲黃旗完顏大人？”
烏特裏嘴角微動，將程芳菲扶著起來，對程櫟堂道：“正是。”
程櫟堂臉上欣喜萬分，連忙要帶一眾下跪行禮，卻被烏特裏攔下。
烏特裏輕蔑地望盡眾人，對程櫟堂道：“我喜歡你的女兒，我願娶她為妻。”他竟然還不等程櫟堂回答，便轉向程芳菲，問道，“我願娶你為妻，一生一世，你是否願尊我為夫？”
他笑著，卻聽得出，所說每一句話都誠懇至極，所講每一個字都發自肺腑。
他俊美如畫、宛若天人，又身世顯赫、富貴無比，在一個女子臨出閣被拋棄時，卻毅然決然挺身而出願許下一生相娶，這樣的人，又為何要拒絕？
“是啊，比起那個負心而去的何文山，烏特裏勝過他豈止百倍千倍？”程芳菲心中已然絕望，“他能棄我而去，我又為何不能改嫁他人？”
她緩緩抬起頭，朱唇輕動：“我願意！我願嫁你為妻，一生一世！”
烏特裏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嘴角微揚，眼神中盡露魅惑：“一生一世，此生不悔？”
“不悔！”
她話音落下時，身邊同時物換星移，轉瞬之間，赫然已立在了程家廳房之內，程芳菲依舊鳳冠霞帔，而烏特裏的身上，已然多了一件通體大紅的長袍馬褂。
忽然有聲，從不知何處起，娓娓動聽。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次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天地父母親朋為證。”
聲落，一頓，又起：“一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