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取道河間,也說明宋軍打算從南京(今北京)攻入西京(今山西),完成同金國的盟約。
此時,童貫率領的伐遼隊伍已經囊括了本朝四路最為精銳的西軍,再加上禁軍一部和河北諸路所募新軍,整整二十萬,蓄勢待發。
連夜趕路,及至河間府,童貫下令休息。
如今慕容卿為種師道麾下第五將,領兵三萬,設有六個副將,包括秦瑄、柳葉和嶽飛等人,負責大軍左翼安全。
嶽飛之所以也為六副之一,是因為沿途路過太祖擁兵自立的陳橋時,曾遇一夥由山匪扮成的路人企圖打劫部分糧草,彼時慕容卿被種師道叫去商議軍情,秦瑄等人正慰問士兵,無人注意。等聽到動靜時,山匪已經借助有利地形,趁著夜色藏入林中。
未及慕容卿下令,嶽飛已經快速牽過一匹馬便衝入林中,片刻後取回三人首級並一路糧草。
至此,將士皆看到嶽飛驍勇,騎術了得。
慕容卿對他擅自行動的做法加以懲戒之後,將他提為六副之一,軍中無人不服。不說其武藝,單單是膽魄,便少有人能及。
而其餘三副分別為慕容卿舊部司徒鷹,以及福星、高照兩兄弟。
是夜,柴火燒得劈啪作響,秦瑄自來熟地做到嶽飛旁邊,道:“鵬舉小弟,前方就是你老家真定府了吧?”
當年方瓊領兵時,嶽飛在真定府投靠的方瓊,因為方瓊對他有伯樂之恩,便以師父相稱。
嶽飛年紀不大,神情卻是一副故作老成的樣子,點頭道:“嗯,過了真定府,便是遼國境地。這次,我定要將他們殺得片甲不留!”
宋遼之戰由來已久,真定府遞出邊境,百年來死傷無數。對於真定府的百姓來說,日日都恨不得殺遼以泄憤。
秦瑄拍了他一腦袋,道:“看把你也能的,你忘了將軍說的,不得擅自行動,我看你是受罰沒有受過。”
嶽飛看了不遠處正看軍事地形圖的慕容卿一眼,嘀咕道:“慕容將軍未免過於嚴肅,我又沒有做錯。”
路過正打算去彙報軍情的司徒鷹聽到了,轉頭來了一句,“這叫軍令如山。之前是讓你碰上,萬一他們是聲東擊西,你作為將領魯莽出手,後果可不是你一人能擔。”
“軍隊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往後你領兵作戰,定要記住這一點。”這不止是勝敗的關鍵,也是一個將領能否得軍心的要點。
嶽飛看著烏壓壓的一片士兵,若有所悟。
秦瑄捅了捅他的胳膊。
嶽飛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說話的人是誰,連忙站直道:“是!”
慕容卿看他的樣子,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方瓊推薦的人自然不會有錯,隻是在行軍中,能夠成長多少,便要看他自己了。
慕容卿彎身入了營帳,繼續眼睛行軍路線圖。
不一會兒,福星掀開帳布進來。他長得五大三粗,看起來就是個憨厚的漢子,眼中場帶著笑意,可隻有和他上過戰場的人知道,一旦開戰,那雙眼睛就會被濃濃的殺意所取到,所到之處猶如瘟神臨境,別想有任何完好。
“將軍,還在想白天的事?”
慕容卿道:“嗯,宣撫使執意要分東西兩路軍攻打遼國。”就算都統製種師道,和副都統王稟、楊可世等人反對也無法改變。
雖說如今他們手中有二十萬士兵,但如今遼國的布兵情況不明,草率分軍有可能會導致敗仗。作為先頭的一仗,最好是齊心協力打勝最好,既可威懾對方,又可鼓舞士氣。
福星不耐道:“說起這個姓童的我就來氣!憑什麼讓他一個人決定怎麼打!這個皇帝老兒真的是吃丹藥吃昏了頭了!”
福星和高照兩兄弟是從“方臘起義”中逃出來的難民。因為花石綱,他們家破人亡,妻兒俱死,孑然一身。後來逃至宋江地避難,因災荒搶糧差點被官府所殺,後為慕容卿所救,所以以命追隨。
而福星之所以對童貫不滿,是因為童貫正是當初奉命領兵鎮壓“方臘起義”的人。他鎮壓失敗之後,六州之地更是民不聊生。
福星心裏對宋徽宗也是十分不滿的,但是因著慕容卿的緣故,這次伐遼,他還是堅決參與。
慕容卿搖頭無奈道:“出了這個營帳,這些話莫要再說。”
“知道。”福星壓了火,看向地圖道:“雄州這地界我去過,那裏已經接近遼國,遼人、漢人、奚人都有,到時候可以混入其中打探遼軍的消息。”
慕容卿點頭沉吟道:“扮成漢人和奚人無法得到我們想要的消息,你手下,可有人會遼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