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卿淡淡道:“沒有。”
“青遠兄,莫非你是在擔心我?你放心,我雖然與你不算相投,但太子的事,我必定會鼎力做到。”
慕容卿好笑,搖頭道:“是真的沒有。此事過於突然,我尚未理清事宜,如何能有應對之策?”
耿南仲皺眉道:“這樣就麻煩了。文德殿的事已經傳出去,如今許多人都在討論慕容家的事,官家要是想平息的話,必定會盡快處置你。”
“……嗯。”
耿南仲最終拍了拍慕容卿的肩膀道:“你也莫要心急,我與太子會再想想辦法。若是你有了什麼主意,也可以命人傳給我。”
耿南仲說完出去,卻在門口看到了陌生的幾張臉孔。
“你們是誰?”
“你又是誰!”那侍衛非常凶悍,怒瞪著耿南仲道:“我們鄆王的命令看守犯人,任何閑雜人等休得靠近!走!”
耿南仲被趕,迎麵就撞上了要進來的鄆王。
“耿先生真是神速啊,我這才剛剛從父皇那領了差事,耿先生就已經在天牢了。”
耿南仲並未多說,行了一禮,“見過鄆王。”
鄆王冷笑,對著所有人道:“從現在開始,慕容卿由本王看押負責,往後除非有本王的手諭,否則任何人不得隨意靠近!”
耿南仲笑著道:“不過是個犯人,也要王爺親自看押,王爺真是不辭勞苦。”
鄆王道:“本王為父皇分憂,自然是不遺餘力。也煩勞耿先生告訴太子,這刑部,本王的人暫時是不會走了。”
耿南仲冷笑一聲,拱了拱手,直接走了。
耿南仲一走,鄆王就走到慕容卿的牢房前,嗤笑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都虞候,倒是挺勞師動眾。”
“王爺派這麼多人把守,青遠受寵若驚。”門外站著一排六個人,無人能靠近牢房一步。
鄆王嘲諷道:“本王是不想,可是本王想到,若不是如此,萬一你再想出什麼計謀讓本王交不了差,本王就麻煩了。”
慕容卿皺眉,這鄆王分明是話中有話。
在鄆王眼裏,他應該不過隻是步軍都虞候而已,何來的計謀之說。慕容卿忽然想到,之前蔣季元曾經說過,這刑部有鄆王的人。若是如此,大膽猜測的話,鄆王已經知道此次蔡京之事,和自己有關。
慕容卿心中雖有猜測,但麵上不顯,“王爺多慮了,卑職何德何能。”
鄆王看著他,忽然笑了,“實話告訴你,如果你不是太子皇兄的人,本王或許還會考慮。可是如今……”
鄆王剩下的話沒有說,但是顯而易見。
“好生看押!出了任何差錯,本王唯你們是問!”
“是!”
看守牢門的人看得出都是練家子,聲音中氣十足。慕容卿想到鄆王負責此事,不由得皺眉。
以鄆王的為人,這件事,他必定不會輕易放過。尤其是還幹係到太子,若是鄆王借題發揮,太子有可能會被徹底打壓。
隻是此時他再如何憂心也無用了。
鄆王負責慕容卿一案的事情很快傳開,趙桓麵色一時如喪考妣。方瓊本還想親自去一趟天牢,如今也不可能了。
如此一來,慕容卿相當於被徹底地隔絕起來,隻能全靠外界營救。
因為慕容卿一事,鄆王得以再次自由出入文德殿,往日的風光逐漸開始恢複。程紫英日日守在文德殿,聽到的卻都是不好的消息。
三日後,鄆王在文德殿將搜集到的所有證據和資料遞給宋徽宗。
宋徽宗看後,怒道:“此等奸邪之人,就是斬立決都不過分!鄆王能在三天之內將此事查得八九不離十,可見能力。這件事做得好,朕重重有賞。”
“謝父皇!”
“你替朕擬旨,朕絕不姑息慕容卿!”
砰!
一道東西落地的聲音傳來,宋徽宗皺眉,正要發怒,就見程紫英急忙跪下,“奴婢該死!”
宋徽宗臉色稍霽,“是你啊。朕不是讓你再多休息幾日嗎?”
程紫英道:“奴婢身體已無大礙,謝陛下關心。”
宋徽宗見她發抖跪著,本想安慰兩句,思及鄆王在此,隻能作罷道:“先退下吧。”
“是。”
程紫英匆匆收拾退下。
小六子見程紫英出來,連忙上前,正要開口,就見她手上一片鮮紅,“哎呦!姐姐怎麼流血了!”
程紫英突然抓住小六子的手,急切道:“快,去告訴秦瑄或柳葉,都虞候有性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