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狀元爺!”守在殿外的小六子看見了連忙衝過來將人扶住。程紫英聽到聲音連忙出來,見蔣季元躺在地上,連忙叫來走過的太監道:“快,將他抬到隔壁小偏殿,去叫禦醫!”
大太監李彥連忙道:“動作快點,這可是文德殿。”
程紫英怎麼也想不到,不過是幾日沒有見到蔣季元,他整個人就瘦得幾乎脫形,不見往日的斯文俊朗,臉色青白得仿若死人。
“承林?承林?”
程紫英試著叫了幾聲,可是蔣季元眼睛始終似睜非睜,半點反應沒有。
“王太醫,怎麼樣?”
禦醫診斷後,對蔣季元的情況並不感到奇怪,提筆寫了藥房,交代道:“無礙,隻是狀元郎這幾日大喜大悲,又憂思過度,所以才傷了身子,調養幾日,按時服藥就好了。”
“謝謝王太醫。”程紫英說著,掏出一些銀兩悄悄放到王太醫手中。
禦醫笑著收下道:“客氣了。”
“小六子,送王太醫。”
小六子將太醫送出去。
在服過第一服藥之後,蔣季元幽幽轉醒,看到是程紫英,一時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紫英……”
“承林,是我,你先別急著起來。”程紫英說著,倒了水,“來,喝點水。官家已經準許你先在這裏的修養,不必回刑部,你放心躺好。”
蔣季元聽了這些話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眼角泛紅,“紫英,想不到我還可以再見到你。”隻是為何隻是幾日,我卻感覺恍如隔世。
程紫英見他語帶哀色,連忙道:“一切都過去了,別再想,來,先喝水。”
“嗯。”蔣季元小心捧過程紫英手中的水,耳根發熱,緩緩喝完。
程紫英見蔣季元情緒穩定了,才道:“這次……是太子幫的你?”明明應該是肯定句,可是那個藥香始終縈繞在她心頭,有另一道聲音在述說著另一種可能。
蔣季元垂下雙眸,聲音如蚊,“嗯,是、是太子。”青遠兄叮囑過,任何人問起,都不能提他,尤其是對紫英。
“承林,看著我,回答我,救你的人真的是太子?”程紫英和蔣季元算得上是青梅竹馬,每次蔣季元說謊的時候就不敢看她。
蔣季元將茶杯還給程紫英,看著程紫英,“的確是、太子救的我。”
程紫英看著他閃爍的目光,抿唇道:“好,既然你說是太子,那我問你,你與太子一向沒有往來,太子為何要救你?”
如果不是發現藥香,她也不會去細想這件事中的不對——太子雖然不算壞人,但在目前大半個朝野都是鄆王的人的局勢下,自保尚且艱難,又怎麼會為了一個小小狀元郎出手。
“這、這是太子做的事,我如何、會知道。”
“承林!”
蔣季元別開眼,不敢再看程紫英,“我有些累了,想休息。”說罷,他自顧躺下,耳根依舊通紅。
程紫英想再問,可是門外已經傳來小六子回來的腳步聲,隻能暫時作罷。小六子進門便道:“姐姐,師父令你過去,說是官家有事找你。”
程紫英隻能叮囑蔣季元好好休息,匆匆離開。
程紫英走出小舍,還未到文德殿,遠遠就看到慕容卿從正麵走來。他一身鎧甲,麵色肅冷,手始終放在腰間的刀上,叫人不敢靠近。
程紫英無論如何,都無法將眼前一身血腥冷酷的人和當年京中名噪一時,一襲錦服,手持文扇,說話間肆意調笑的翩翩貴公子結合在一起。
慕容卿察覺到有目光,看過去,見到是程紫英後,目光也緊緊是微微一頓,便麵無表情移開。
這次,程紫英沒有在意他的閃躲,而是徑自迎麵朝他走了過去。
她步伐有些快,眸中是許久不見的倔強。她要驗證一件事,她要找回當年的慕容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