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從頭到尾在乎的,隻有白鷺,隻有那一個死去的人。
她付出了那麼多,盡心盡力的三年,都抵不過一個死人!
從來就沒有新歡,那個藍心妍也不過是新的替身,無論是她還是自己,都不過是白鷺的替身!
這一刻,何其諷刺!。
許悠然死死地咬住了下唇,放下了所有的尊嚴,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仰頭看著江寒川,道:“求求你,我可以把心髒還給你,但不是現在,你給我時間,求求你!”
江寒川麵無表情的看著許悠然的哀求,看著她跪在地上也無動於衷,眼神裏閃爍著的是戲謔。
許悠然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什麼都說不出口了,她突然明白,她愛了那麼久的男人,或許沒有心。
因為沒有心,她的祈求,都像是一場鬧劇。
那些卑微的話語,許悠然再也說不出口了,眼淚打濕了她的臉,在淚眼朦朧中她看著江寒川冰冷的臉龐,突然輕輕的笑了一下,道:“這一個孩子,是你的。”
江寒川薄唇輕啟,“我並不承認。”
許悠然咬著牙,將嘴唇都咬破了,卻沒有再說話了,她知道,這一個男人,已經狠下了心。
“將她帶進去。”
隨即兩個大漢將許悠然粗暴的抓起,推著她往前走,許悠然緩緩的回過頭去,大聲道:“江寒川,你會後悔嗎?”
江寒川沒有回答。
或許他說了什麼,但已經被帶進了手術室的許悠然再也聽不見了。這一刻,她的心死了。
滿目的白,刺痛了她的眼,像是死神的宣判一般,那些醫生看著許悠然的眼神都帶著憐憫。
是啊,親手被所愛之人送進醫院打掉他們的孩子,世界上還有更殘忍的事情嗎?
她躺在床上,看著醫生,輕輕的說道:“醫生,他給你多少錢。”
醫生一愣。
許悠然平靜的說下去:“我給你更多的錢,能不能不要打掉我的孩子?”
“許小姐,很抱歉……”
“是嗎……我知道了。”
許悠然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任由那冰冷的器械穿透了她的身體。
有一個小生命,從她的身體裏慢慢逝去了。
這一刻,哀莫大於心死。
……
江寒川站在了手術室外,麵色如常,看不清情緒,但他插在了口袋裏的手竟意外的有些顫抖。
寂靜的廊道裏響起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悠然,悠然!”
終於查到消息的駱北一路奔跑而至,當看見江寒川的時候,他停下了步子,顫抖的聲音聞到:“江寒川,悠然呢?”
江寒川譏諷的看了一眼駱北,道:“倒是被你追到這裏來了。”
“我問你,悠然在哪裏!”
江寒川笑了,“裏麵。”
駱北臉色一白,抬頭看見了那亮起紅燈的手術室,顫抖說道:“你,你對她做了什麼……”
江寒川無所謂的說道:“自然是打掉你們的孽種。”
話音剛落,江寒川就接下了駱北猛地揮過來的拳頭。
“江寒川,你這個人渣!”
駱北的眼,紅得快要滴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