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誰都不要
“爺爺，我現在不想想這個事情，而且，我不相信莫瀾不在了。”
“混賬。”行老爺子說：“都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還給我說什麼糊塗話，珊珊當年也是為了你才這樣的，是男人就要負起責來，不要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爺爺！”
“閉嘴。”行老爺子說：“剛好我也問了珊珊，她們一家人都答應代孕，或者你要找另外的女人生孩子，都可以，我的意思是，珊珊的身體不允許，就找一個代孕，生了孩子給她一筆錢，各自需要，也利落。”
行老爺子向來雷厲風行，尤其看中責任這個東西。
行崇寧靜默聽著，雙手緊捏成拳頭，終於忍受不了，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來，言語堅定道：“我這輩子，隻會有一個妻子，那就是莫瀾，除此之外，我誰都不要。”
“你……你……”
“爺爺！”
行老爺子捂住胸口倒在行崇寧懷裏。
“叫醫生，快！”
老爺子再醒過來，行崇寧倒在他的床邊睡著，試到動靜，立馬醒過來。
“爺爺……”行崇寧慌忙問：“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我叫醫生進來。”
行老爺子放開他的手，小聲說：“我不用你操心，既然我說的話在你麵前沒什麼用，那今後，你也不用再管我，你走吧。”
行崇寧頓足，僵住。
爺爺從來沒有這樣逼迫過他，現在這樣，他不能視而不見。
原地想了一會兒，行崇寧低聲說：“爺爺，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可以嗎？”
屋裏靜了一會兒。
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孫子，行老爺子也隻能退一步。
“崇寧，爺爺並不是想要逼迫你，隻是你現在的年紀不小了，我們行家隻有你一個獨苗，你不能在一棵樹上栓死……有生之年我看不到你的孩子，我要怎麼跟行家列祖列宗交代……”
“爺爺，我知道了。”行崇寧拽緊拳頭，說：“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行了，你去忙吧，但是要把自己的終生大事，放在心上。”
“好。”
沒想到莫珊一家人竟然還等在大廳。
見他下來，趕忙迎上去，問老爺子的情況。
行崇寧說沒事了，不用操心。
“我讓人送你們回去吧。”行崇寧說。
“崇寧，你真的沒事嗎？”莫珊問：“要不我陪你說說話吧。”
“不用了。”行崇寧說：“你們也該累了。”
幾個人見行崇寧麵無精神的樣子，張張嘴，終是沒說什麼。
行崇寧推著莫珊出去。
“崇寧，我並不是非要你娶我，我隻是……不想看到你這麼孤獨痛苦的樣子，你……”
行崇寧開口打斷她，說：“我知道，但是現在，我想要靜一靜。”
莫珊乖乖閉嘴。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行崇寧關閉了手機，隔絕了一切。
他一個人躺在曾經和莫瀾睡過的床上，枕套床單都沒換，卻沒了她頭上的清香。
他一個人再次去了A市，去到曾經她住過的那一間病房，裏麵已經重新住了新的病人。
他一個人去大學時兩人曾一起住過的那間公寓，裏麵還放著他為她抓的娃娃，剛到主臥門口，腦海裏就跳出了她的身影。
她洗完澡就急匆匆衝進他的房間，整個跳到床上去，死賴著不走，說：“這的床睡著要舒服一些，可不可以不要趕我走？”
其實在心裏已經默許了，但是嘴上還是叫她回房去睡，那時候她還小，他深怕自己忍不住把她給辦了。
他舍不得。
後來兩人不知道怎麼就抱在一起，親在一起，關鍵時刻，迅速放開她，自己去浴室衝冷水澡。
大冬天的，她在浴室門外肆無忌憚地笑他。
他氣躁起來，拉她進去，又是一頓狠狠地親。
……
行崇寧和莫珊的婚訊，整個B市幾乎人盡皆知。
盡管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莫瀾在看見消息的時候，還是拿著手機愣了好一會兒，直到付星宇從她手裏拿過手機。
“醫生說你現在需要盡量遠離這些電子產品，看多了對孩子不好。”
莫瀾心裏咯噔一聲響，隨後心跳得很快很快，但她竭力壓製住起伏的心跳，一隻手擋著臉，偏頭，輕輕“嗯”了一聲。
付星宇心裏頓了頓，緊捏拳頭，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想哭就哭，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不想看見你再為他傷心。”
隱忍了很久的情緒，終於在一瞬間爆發，倒在付星宇懷裏，痛哭流涕。
“為……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莫瀾提了提氣，吸鼻子，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什麼都沒有做錯。”付星宇說：“是他沒有福氣擁有你。”
如果可以，我多麼想長久的擁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