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把珊珊接進來
“瀾瀾，你別這樣，你這樣我看著心痛，你有什麼話就說出來，有什麼問題就問我，隻要你想，我願意用盡我所有的力量滿足你。”
“不……”莫瀾痛苦道：“沒用的，星宇，沒用的，你……你永遠不會明白，她不會回來了，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他？”付星宇臉上閃過痛苦的表情，卻還是控製住她，不讓她掙破輸液的管子。
“你是說行崇寧嗎？那個人渣，你還想要回到他的身邊嗎？”
“不……不是……”莫瀾慢慢放開雙手，雙目無神地看著他，說：“那個人，我這一輩子，都不想要再見到。”
她還記得劉萍將她關進那個倉庫的時候，最後說的一句話。
她說：“莫瀾，別怪我們心狠，這些事，都是行崇寧默許的。”
拿掉孩子，整死她，都是他默許的。
她信，不然劉萍母女，是進不了那個小區的。
付星宇看著她，問：“那你是在說什麼？”
莫瀾看著他，緩緩把視線往下移，一隻手也跟著往下靠，快接近腹部的時候，猛然頓住，忽然拿開，像是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似的。
付星宇恍然明白過來她說的是什麼，心裏微微鬆了一些，一隻手捂著額頭，苦笑兩聲，重新端著桌上的碗，悻悻地說：“行了，快吃點東西吧，不要餓著孩子。”
“孩子”兩個字劃過莫瀾的耳朵，瞬間牽動著她的神經，心跳刹那間驟停，手也僵硬在半空中。
半晌，莫瀾猛地回頭，雙眼緊盯著付星宇，像是要在他身上看出一個洞。
“你說什麼？”莫瀾激動道：“孩子？……她，還……在？”
她說話都是顫抖的。
付星宇堅定道：“是，孩子還在，醫生說，你的命好，那個時候送過來，竟然大人孩子都回來了。”
莫瀾忽地就將雙手蓋在還很平坦的肚子上，有些不太相信地直直盯著，深怕一移開視線，孩子就不在了。
這種失而複得的事情，她已經經曆了兩次了，之前在醫院裏麵，孩子也是這麼堅強。
於是她語無倫次：“你……孩子……我……”
付星宇看見她這個樣子，腦海裏會想起幾天前將她從家裏救出來的場麵，渾身冰冷而僵硬，臉上半點血色都沒有，就連心跳和呼吸，都已經停了。
看著她在手術室裏麵，醫生拿著冰涼的器械一下下電擊她，她都半點反應沒有。
他以為就要這樣失去她了，沒想到在最後的關頭，正準備給她蓋上白布的護士在她身邊歎了一句：“真是可憐，這麼小的年紀，還未出世的孩子。”
儀器忽然開始嘀嘀嘀作響，生命體征慢慢回升。
她和孩子，奇跡般地活了過來。
他伸手抓住她的激動地無處安放的手，說：“你和孩子都好不容易活過來，不要再餓死了，快，吃點。”
“……好。”
真的太興奮，以至於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吃完整碗粥的，付星宇問她還要不要，她一邊點頭，一邊跟他道謝。
付星宇看著她重新恢複活力的樣子，欣慰很多，又給她添了一碗。
莫瀾很開心地吃著。
…….
公司在美國上市那一天，慶功會後，行崇寧一個人跑去哈佛大學校門口，傻乎乎地在外麵的花池邊上坐了好久好久。
她曾經說過，要是能出國學習，最想要去的就是哈佛，現在他在了，她卻不在了。
而莫瀾此時孩子已經快五個月了，肚子微隆，手放在肚子上，恰好在財經頻道，看見了行崇寧公司在美國上市的新聞。
她已經心已經不再隨他跳動，可是看見那張熟悉的臉時，還是在電視機麵前站定好久，一直到新聞結束，她都還沒有回神。
看樣子，應該過得很好，公司這麼快就上市了，身邊，也應該理所應當的有莫珊在了吧？
心裏忽然一陣抽痛，反應過來，走過去關掉電視，回房。
……
這天，行崇寧接到行老爺子的電話。
“不管你有多忙，今天的家宴，你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
“爺爺……”
行崇寧還想拒絕，電話卻被掛斷。
沒辦法，他的父母去得早，從小是爺爺一手帶大的。
他是現在唯一的親人，不得不放下手裏的工作回去。
晚上，莫珊一家人也來了，行崇寧去得最遲，大家已經上了桌，行老爺子說：“還不趕緊過來坐下！”
“嗯。”行崇寧答著，往那邊走，落座，跟其他人簡單打了招呼。
還是一樣，飯桌上，行老爺子提到：“崇寧啊，莫瀾走了這麼久了，你也快三十了，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事，今天大家都在這裏，你就表個態，把珊珊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