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暖欣喜萬分,彎身摸到赫延西的手,感覺他手上的溫度時,這才把高懸的心放在了肚子裏,“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都還得到你一句承諾,怎麼會輕易狗帶,”赫延西抓著夏天暖的手爬了起來,抖掉身上的石灰粉屑後緊緊地摟住了她纖瘦的身軀,有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夏天暖,我們同生共死過,這一輩子都不要分開了,好嗎?”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說這個,”夏天暖摸著赫延西的背一手黏濕,這才發現後背已是傷得血跡淋淋了,“走,我送你去醫……”
話還沒有說完,一場雨從天空中降落,將圍繞在他們身邊的浮塵給壓了下去,很快,周圍變得幹淨清澈起來。
“老大……”丁齊躍緊張地大步邁了過來,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才放慢了腳步,想靠近又不敢上前,“您沒事吧?”
“齊悅,我沒事,”赫延西放開了夏天暖,麵色凝重地望著大火滔天的倉庫,剛才不過是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卻像是經曆了一場生死劫難,而他不敢想象要是夏天暖進了這倉庫而自己又不知道的話會是什麼情形,或許此生他便再也見不到她了。
“還說沒事,你看你的背,”夏天暖攤開手心,上麵雖然是幹涸的血跡,可是那滿手的褐色看了令人心驚,“趕緊叫救護車,去醫院。”
“我沒事,”赫延西滿目含笑,可是身形已經搖搖欲墜了,強大的精神壓力將他的毅力磨得快沒了,如果不是夏天暖趕到的話,他就算不被炸死,也會在裏麵瘋掉的。黑暗,強烈地籠罩在他的身上,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要跌進沒有盡頭的黑洞裏去了。
丁齊躍在夏天暖的示意下去打電話叫救護車,而兩人就站在原地相視而笑,沒什麼比現在更祥和安靜了。
“總裁,”孟君如帶著秘書急匆匆趕來,看到兩個人緊握雙手愣了一下,目光移到了夏天暖的身上,而話卻是對赫延西說的,“您沒事吧?”
話音落下,夏天暖忽然覺得手一沉,身體被拽在了地上,等她發覺過來時,這明白是赫延西暈倒在地,而非她的主觀意識。
“赫總?赫總?”夏天暖隻好換個稱呼,畢竟是在孟君如麵前,不能泄露太多,剛剛的牽手隻是兩個狼狽的人相互依靠而已,很好解釋。
赫延西一動不動地歪在地上,好像是暈過去了,夏天暖焦急著朝丁齊躍的方向看過去,可是人還在打電話,那急切的樣子好像是120也打不通。
“丁助理,你開車送赫總去醫院,我留下錄口供,”夏天暖當機立斷,不敢再有一分拖延,生怕赫延西因失血過多也出現意外。
丁齊躍掛了電話往回走,看到孟君如的時候將‘嫂子’兩個字咽了回去,“已經叫了120,請耐心等一下。”
“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夏天暖自然流露出來的焦躁十分明顯,剛要對丁齊躍發飆的時候,感覺小拇指被捏了一下,嗯?他沒暈?抬頭望見孟君如,夏天暖這才意識到有可能是赫延西裝暈。
火勢在消防員的控製下小了很多,而警察也過來調查了,畢竟是市中心爆炸,這種事容易引起恐慌。
因著赫延西‘暈’在地上,所以夏天暖先被問話了,前因後果從孟君如叫自己送條形碼開始,然後略過打電話那一段,跳入了聽到爆炸聲這裏,整個過程沒有透露出一點和赫延西密切關係的字眼,這也是夏天暖從骨子裏就想隱瞞這段婚姻有關。
警察一走,氣氛便變得怪異起來。
孟君如那一雙能看穿人心的眼睛正在夏天暖的臉上移動,隨後問道,“Summer,為什麼是總裁在倉庫?你呢,你人在哪兒?”
好奇怪的問題!
夏天暖抬頭迎上孟君如的目光,按捺住心裏的憤怒反問道,“總監,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非得是我在裏麵才好嗎?”
“你什麼態度,我有那個意思嗎?”孟君如更為強勢,直指夏天暖的無理,“要是總裁因為你而出事的話,我看你怎麼和老總裁交待。”
老總裁?夏天暖的腦海裏幻化出一個五六十歲的男子,他滿頭銀發卻精神奕奕,身居高位卻和藹可親,若是沒記錯,這人就是孟君如嘴裏的老總裁,赫延西的叔叔赫申鳴。
老總裁赫申鳴突然辭任凱德總裁一事,在兩年前成為A城最大的新聞,當時人人揣測,可是沒人得知真相,有幸得見赫申鳴的人最後才爆料是他生病了,這兩年一直在美國修養。
一句話無意之中給了夏天暖一個訊息,那便是孟君如是赫申鳴的人,若不然,為何會說一個辭任總裁是老總裁而不是前總裁,兩者的區別在於親疏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