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吻,像是朋友之間的交流。
“嘖漬漬,那不會就是搶你前任的姐姐吧?一臉玻璃尿酸跟矽膠,晉總真是重口咧。”
雖然男子陸悠然並不認識,可她卻從對方的話裏感覺到,他在幫自己……在看到陸自在眼裏的不甘,晉行磊臉上的陰鷙時,陸悠然借著酒勁,接了男子的話,“你怎麼才來?我等你好久了。”
“這不是有事耽擱了嗎?”婁夕臣親昵的摸了摸陸悠然的頭發,他隱隱感覺到身後,好像有道冷光落在他身上,隻是碰了碰頭發,便收了回來。
原來是婁夕臣。
陸自在心裏沒有那麼忌憚了,今天因為醫院聽到的話,她還一直擔心著陸悠然勾搭上了什麼權貴之人,“阿磊。”
晉行磊收回落在婁夕臣身上的目光,把陸自在打橫抱了起來,離開的時候,對著站在那裏的陸悠然說道,“就算再出來賣,也要看看對方是什麼人!你就不怕惹一身的髒病回去?”
很輕,很低的聲音,是刻意對著陸悠然說的。
陸悠然瞳孔一縮,身邊的人卻比她還先做出反映,婁夕臣一個拳頭直接砸在了晉行磊的臉上,“惡心吧啦的,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晉行磊被這一拳頭打得連退後幾步,嚐到腥澀的味道,眸光沉了沉,把陸自在放下來的時候,後者急忙抱住他的手臂,“阿磊,先去醫院。”
婁夕臣是什麼樣的人?
流傳著他是亡命之徒!這種人,又會怕什麼?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陸自在今晚來找陸悠然的目的已經達到。
不想再生事端。
蒼白的臉跟唇,緊抓著他手臂的手在輕顫,晉行磊的手碰了碰嘴角,咧嘴一笑,“陸悠然,這一拳頭,我記下了。”
拳頭是婁夕臣打的,卻記在陸悠然的身上……晉行磊是在威脅她。
“跟女人計較的男人,算什麼男人?衝我來……我婁夕臣這輩子就沒有怕的人。”婁夕臣一把將陸悠然護在身後。
這一護……陸悠然輕撞上不知道何時站在旁邊的男人,酒吧五彩繽紛的燈光從頭頂落下,他臉上的神色,看得不太清,她隻覺得,似曾相識。
這才勾搭上一個呢,又勾搭上了另一個!
晉行磊再多看一眼,都覺得髒了自己的眼,抱著陸自在大步往酒吧門口走去。
又恢複熱鬧,剛才插曲在酒吧,格外常見,根本沒有人放在心上。
陸悠然望著男人轉身的背影,腦海裏總在搜尋著那張臉,真的,沒有印象,怎麼,卻覺得熟悉呢?
看來,她的酒真的喝得有些多。
“那個,婁先生,謝謝你。”陸悠然看著站在不遠處,對著自己擠眉弄眼的婁夕臣,禮貌道謝。
“不用客氣。”婁夕臣一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這時,陸悠然的手機響了起來,看到上麵顯示的號碼,她神色一緊,並沒有接這通電話。
N先生,從未跟她通過電話。
手機震動一下,收到短信。
下一秒,陸悠然愴慌跑出酒吧。
————
二十分鍾後,福悠康複醫院。
陸悠然望著在房間裏講故事的婦人,講的正是《狼跟小紅帽》的故事,仿佛在媽媽的麵前,就坐著一個孩子。
“然然,以後可不能隨便相信大灰狼,知道嗎?”媽媽的手在半空中搖頭,就如那裏坐著小時候的陸悠然。
陸悠然在外麵看著,心鈍鈍的痛。
自從爸爸帶回了外麵的女人,又帶回了比她大二個月的姐姐後,媽媽就受不了這刺激從二樓摔下去,再之後……精神錯亂,送來這裏治療了。
也徹徹底底忘記了她這個女兒。
沉浸在她的世界裏,跟現實毫無瓜葛,又何償不是一種屬於她的幸福。
手機裏,依舊是剛才在酒吧看到的短信——-福悠康複醫院。
N先生是在告訴她,如果23:00不出現在別墅裏,她媽媽就會有事。
威脅。
陸悠然此刻才真正意識到,N先生並不是像許諾的那樣可靠,而她的生活,無非就是從這一個火坑,跳到了另一個火坑罷了。
第二次……
陸悠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她在心裏告訴自己,就這一次!然而,才幾天?她又出現在這裏。
剛走到大門口,大門如同感應般自動打開。
裏麵,一盞燈都沒有開,陰森的氣息吞噬著陸悠然所有的力氣,站在黑暗中,身後緊貼著牆壁,她不知道,N先生會從哪裏走出來。
又會以什麼樣的方法來折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