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清醒
沈霜君好似做了一個漫長的夢,無數的片段閃過她的腦袋。當中有歡笑，也有淚水；有濃情，也有仇恨。
夢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潛心宮裏。
身邊是好久不見的應嬤嬤，她蒼老了許多：“娘娘，您……”
“讓嬤嬤為我擔心了。”沈霜君輕聲道，應嬤嬤眼前一亮，知道她真的恢複了記憶。
應嬤嬤喜極而泣：“娘娘，你平安無事便好。否則老奴就算是死，也不能夠瞑目。他日見著了王後娘娘，老奴該怎麼向她交代？”
“母後……”沈霜君紅了眼眶，昔日蕭越霆當著她的麵，將碧華長劍刺入母後身體的畫麵，至今還曆曆在目。還有她的父王，直到死後也未能安寧，竟被豺狼啃食得屍骨無存！
“娘娘，你醒過來就好，醒過來就好。老奴陪你離開皇宮，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娘娘你還年輕，你的人生路還長，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應嬤嬤說，她想起湘月告訴過她。待到沈霜君醒過來之後，可以幫助她們逃離皇宮。
沈霜君的前半生吃過太多苦，應嬤嬤隻希望她的下半生可以安然度過。不要再卷入無謂的爭鬥之中。
“一切都不會好起來了……”沈霜君喃喃道，“嬤嬤，我不是雲國的娘娘，我是沈國的公主。”
她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她要為父王母後報仇！
應嬤嬤一怔，就聽她繼續說道：“嬤嬤，我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戲。”
潛心宮裏好生熱鬧，清醒過來的沈霜君穿著火紅的衣裙，在院中翩翩起舞。湘月得知之後，起駕趕了過來。
“沈妃，你這是做什麼？”
“皇後娘娘，求你讓我見皇上一麵。”沈霜君雙眼含淚，“我想親自問皇上，霜君究竟做錯了什麼？”
湘月眯起眼睛，斷情草不可能沒起作用，沈霜君身上的毒明顯已經解了，她現在是在演戲！
“沈霜君，你不必和我演戲。你想要做什麼，我很清楚，但是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皇上駕到。”太監尖銳的嗓音響起。
蕭越霆得知了沈霜君清醒的消息，親自趕來了潛心宮內。
“阿霆，你怎麼來了？”湘月親切地叫蕭越霆小名，這是至高無上的殊榮。沈霜君低垂著眉眼，很快掩飾了自己落寞的神情。
再次以“沈霜君”的身份見他，才發現他這幾年憔悴了不少。
“朕與沈妃有話要談，皇後先回宮去歇息吧。”蕭越霆淡淡道，根本沒有給湘月拒絕的機會。侍衛禮貌地將她逼出了潛心宮。
“阿霆，你不要相信她……她現在……”話音還沒說完，就被厚重的宮門隔絕。
應嬤嬤嚇出了一身冷汗，硬著頭皮上前低聲道：“皇上，娘娘一覺醒來，還是記不起從前的事。”
應嬤嬤在心裏嘀咕：這麼拙劣的演技，真的能夠騙過蕭越霆嗎？可是看他並沒有揭穿，蕭越霆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話音剛落，卻聽蕭越霆輕聲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