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石子看得目瞪口呆。
師父也驚在原地不動。
百曉生看著先前被打斷胳膊的那黑衣人,開口說道,你回去,給你主子報信去。
語罷,那誒一人顫顫巍巍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他的馬旁,用力翻上馬去,“駕”地一聲,他便拖著殘廢的手臂,不過頃刻就消失在了我們視線裏。
待那人消失後,百曉生回過頭,對師父說,宋幫主,我們過去看看那個人吧。他是雙刀幫幫主,而雙刀幫會被黑衣八騎追殺,想來其中定有蹊蹺。
師父沒有說話,跟了上去。
師父和百曉生將那人扶過來,那人尚留有幾口氣,隻是身體感覺疲憊不堪。那人放下雙刀,抬手抱拳,說道,在下齊大飛,多謝兩位英雄相救,沒齒難忘。敢問,兩位高姓大名?
百曉生說道,在下江湖百曉生,旁邊這位,乃是鼎鼎大名的青龍幫幫主宋青龍。
齊大飛聽罷,十分吃驚,道,原來是二位英雄。萬分感謝。
話剛說完,他便猛烈地咳嗽起來,嘴角流出鮮血。
師父說,不然這樣,你傷的這麼重,便一同坐我馬車去城裏,給你療傷。你看行嗎?
齊大飛說,那就有勞二位了。
師父說,不敢當,大家都是江湖人士,相互幫助是應該的。不過事後,你得告訴我們,那黑衣八騎為何要追殺你。
說完,師父轉頭對著我和石子,說,宋揚,宋石我們走吧。你們倆先上馬車。
在走之前,百曉生在茶鋪的桌子上留了一錠金子。那夫婦待我們都上了馬車,才出來收走那錠金子。
我和石子在馬車裏,當然,在裏麵的還有齊大飛和百曉生,師父在前頭趕車。齊大飛躺在車裏,氣若遊絲,仿佛一不留神就會死去一般。但他手裏依舊緊緊握著那雙刀。我看了看那雙刀,長約一尺七寸,寬約四寸,刀體寒光逼人,刀刃鋒利無比,刀柄黃色,應是木質。雙刀柄上皆鑲嵌一顆碧綠珠石。這應該是把好刀,就連我這個少不更事的孩子都有這種感覺。
百曉生悠悠然地拿著酒壺喝著,並不時地咂咂嘴,感歎道,好酒。他擺出一副無所謂,或者說是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樣子來,對於齊大飛的死活完全沒有興趣。
我和石子坐在一旁,盡量不發出一點動靜。周圍安靜地可怕,隻有馬蹄聲不絕於耳。
我撩開簾子望外探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冬天的白晝邊就是這樣過得快些,往往眨眼工夫,明明剛看的朝陽,再抬頭,卻已經是夕陽了。但不得不說,這夕陽確實很美。一輪血紅的太陽掛在西邊的天空,正以我們所不能計算的速度往下沉。餘輝灑在它還尚能灑到的地方,這光芒並不刺眼,非常柔和,能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夕陽的一半已經被遠處的高山所擋住,它即將全部消失。帶著所有光芒。
我不知道所謂江湖是怎麼樣的,也不懂究竟為何會有這麼多的恩怨情仇,為何要不斷廝殺。但我知道殺戮每天都在上演。這是不可避免的,就好比太陽落山,從升起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隕落。然後第二天重新升起。江湖又何嚐不是這樣呢。當一個人踏入江湖,便身不由己了。當他登上頂峰,也必然注定了他跌落下來的結局,沒有人能夠永遠第一,沒有人能逃得脫這宿命。
而比起太陽,可悲的是,太陽落下第二天照樣可以升起,但人卻不然。
也許江湖是我一輩子也所不能真正參透的。
也許我不適合江湖,但我卻正在走向江湖。
馬車依舊狂奔,四周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太陽已經帶著他所有的光芒消失不見了,隱約隻能辨別路的方向。石子讓我把簾子放回下來,他說不想看到外麵的黑色。
這時候師父告訴我們,再有一炷香的功夫便可到齊州城了,現在遠遠的可以辨認出城內的燈火,進城之後就可以休息了,到時候還可以給齊大飛抓點藥療傷。師父說他傷得很重,恐怕是要休息很久。
齊大飛倒是顯得很開朗,說,沒死已經萬幸了。
百曉生依舊沒有說話。這一路上他沒有說過一句話,這倒一點也不像他的作風。至少,在剛才看來,他應該是個很健談的人。
在這一章裏,林子涵決定要在小說裏加點江湖陰謀進去。而且還是要在主角尚未懂事的時候,這陰謀就已經開始了。但林子涵思來想去也想不出應該是什麼陰謀。於是隻要在開始的時候,用一種平靜卻能讓人隱隱感到不平靜的筆調去敘事。林子涵覺得,在以後,自己或許在寫的過程中,慢慢的就能想到,那陰謀應該是什麼。或許慢慢的,自己的文筆也會得到鍛煉,敘述起來也會得心應手毫不費力。
為了寫好武俠小說,林子涵還特地去下載了很多金庸,古龍,梁羽生的小說來看。他覺得,僅僅是看電視劇裏的情節,是得不到鍛煉的,也是不能真正感受到武俠的魅力,不會真正理解江湖的。
而這四月份的時候,離高考也越近了,大家都開始拚命複習。而在這樣緊要關頭,林子涵卻在想著自己的小說,想著古龍的小說,想著,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