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看著鬱南行被鮮血染紅了胸膛,將車開得更快。
“先生你再忍忍,很快,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
“我已經打了電話過去,嚴主任會親自給您做手術!”
“先生!”
副駕駛上,鬱南行半靠在座椅上,眼皮微闔,臉上沒有一點血色,連嘴唇都發了白。
阿奇跟著他多年,風裏來雨裏去,沒回國之前,鬱南行過的一直是血雨腥風的生活,也沒見過他什麼時候受這麼重的傷。
阿奇眼眶都熱了。
聲音也急了起來。
他不停的喊鬱南行的名字,真怕鬱南行在去醫院的路上睡過去。
“吵什麼,我還沒死。”
阿奇終於控製不住的吸了一下鼻子。
鬱南行眼睫毛眨動,吃力的抬起眼來,看了他一眼。
他扯著嘴笑:“怎麼還哭上了。”
阿奇道:“我沒哭。”
鬱南行也不戳穿他,隻啞聲微弱道:“和徐煙無關,不得遷怒她。”
阿奇道:“先生,我不明白,你怎麼就讓徐小姐這麼冤枉你,也不解釋。”
“你會拉白景升下來,還不是因為他和鄒家那個聯手,陷害徐小姐,才替徐小姐出氣?動手後,卻被翟安文等人利用,鬱氏跟白景升鬥,翟家的人趁虛而入,坐收漁翁之利!他們拿了好處,卻跟白景升透露,都是因為徐小姐,翟、鬱兩家才聯手對付姓白的,導致白景升死也要拉著徐小姐做墊背!”
“好了!”
阿奇道:“那翟安文就不是個好東西!徐小姐還跟他走得那麼近!”
“阿奇!”
鬱南行剛休息了一會,才緩了一緩,能說兩句話,這麼喝了兩聲,又無力的閉上眼睛。
阿奇委屈的閉上嘴。
車內安靜,隻聽到車身破風往前的細微聲音。
隔了一會兒,鬱南行才緩緩的開口說道:“今天的事,是我故意,她不能總是躲在龜殼裏,既想逞強,又想保留單純。”
鬱南行閉著眼睛嘴角的一抹笑,有幾分苦澀,他將隨身攜帶的項鏈拿了出來,在手中輕輕的撫摸。
“她該學著往前走一走了。”
阿奇猶豫,說道:“可惜,徐小姐大約不能明白先生的苦心。”
她明白不明白有什麼要緊的呢?他們兩個,是隔了血海的仇敵。
他既不想讓她因依戀某個男人,而傻乎乎的再將身心奉獻出去,便隻能用這種激烈的方式,讓她成長起來。
情願她成為跟他相殺一輩子的敵人,也不願她站在別的男人身旁,跟他仇恨相對。
鬱南行將項鏈捏著,嘴角的笑容細微而清晰。
徐煙在空蕩蕩的客廳裏哭了很久,她緩慢的爬起來,手撐到地麵上,卻很快的摔了回去。
好不容易從白家走出來,外邊的天已經擦黑了。
徐煙拖著麻木的雙腿,在路邊慢慢的走著。
秦顏忽然出現,緊張的看著她:“徐煙!出大事了!”
說時,看到徐煙領口和手上的血,秦顏的目光一定,忙抓住她的雙手,將她拉到跟前來,上下打量。
“你,這是怎麼了?”
徐煙看到自己雙手上的血,說不出來什麼滋味,心尖上有細微的刺痛。
她嗓音幹啞得厲害:“不是我的血。”
秦顏就要問下去。
徐煙就道:“出什麼事了?”
秦顏便道:“翟安文被人暗殺,現在生死不明,人還在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