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煙睡得很不踏實,她像漂浮在海麵上,孤零零沒有著落,看不到彼岸。
淒風苦雨中,恍惚有孩子的哭聲。
一聲高過一聲,逼仄壓抑,淒厲可憐,鑽刀一樣,鑽破了她的胸腔、心髒,割破她的血脈。
手腳發冷,身體也越來越冷。
徐煙不停的發抖,急喘,快要透不過氣來,雙手忽然被人一抓,整個人被往上一提。
她從噩夢裏驚醒過來,看到上方一雙黑漆漆陰冷的雙眼。
渙散的意識一下聚攏起來,她使出勁來掙紮。
兩條腿猛的被一把拽住。
下一秒,劇痛襲來。
徐煙不停得發抖,全身痙攣。
黑暗的空間裏,隻聽到困獸似的悶哼與碰撞。
不知多久,才結束這場噩夢。
徐煙趴在床上,無力的抽搐。
男人將她翻轉過來,卡住她的喉嚨,將湯水往她嘴裏灌。
徐煙咬緊了牙關,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瞪著他,骨頭硬得很。
“張嘴!”
他指尖猛的一掐,徐煙吃痛,齒關一開,那湯水就順著她的喉嚨流了下去。
一碗湯,她喝了小半,還有一大半灑在身上。
看她躺在床上狼狽的喘息,鬱南行甩了甩手臂上濺到的湯水,起身往浴室裏去。
徐煙聽著浴室裏傳來的水聲,她看向半開著的房門,從床上爬起來,拖著無力的身體,爬過去。
鬱南行出來的時候,她已爬到了門外。
他大步上前,將衣衫不整的女人給拖了回來。
“別碰我!”
她看著居高臨下的男人,露出冷笑:“鬱南行,你可真髒!”
他怒火上臉,抬手就要給她一巴掌,手抬在半空中,卻停了下來。
將人丟到一邊,男人冷笑,將手機拿了起來,打開了錄音。
“我本來打算放過徐煙,不過她為了你回來了,還把孩子給弄沒了。她跟我說,那孩子是我的,我讓人做了鑒定。的確是我的。”
“徐楠,我兒子因為你死了,你說,這條命是你來賠,還是讓你姐賠?”
“鬱南行!你放過她!”
是徐楠的聲音!
徐煙冷漠的五官終於生動起來,她撲過去:“楠楠!”
想要搶鬱南行手裏的手機。
鬱南行將手抬高,她撲了個空。
徐煙眼中帶了淚,剛才他那麼折磨她,她沒有出聲,可是現在,她卑微的求他:“讓我和我弟弟說句話!就一句!”
鬱南行盯著她那張瘦得隻剩下眼睛給顯眼的一張臉:“笑。”
徐煙像是被牽著線的木偶,她馬上牽動著嘴角,露出牙齒。
“把臉上的淚擦幹淨!”
她抬手,胡亂的在臉上抹了抹。
聽話,是很聽話,可是,沒有了靈魂一樣的木偶,總是不討人喜歡。
鬱南行陰沉著臉,壓下不快。
他起身,要走。
徐煙撲過去,抱住了他的小腿:“你讓我見見我弟弟,我想知道他好不好,鬱南行,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她說著,顫抖著雙腿站起來。
當著他的麵,脫掉身上罩著的衣服。
瑩白如雪的光在眼前綻放,是吸引,更是一把尖刀。
鬱南行抓住女人,猛將她丟到了床上:“你的眼裏,隻有你弟弟,隻有徐楠,是不是?”
徐煙伸出兩條胳膊來,纏到了他的脖子上。
像他一直說的那樣,她現在就像是個不要臉的女支女,敞開了身體,求著他來睡他。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讓我見我弟弟。”
她說著,主動送上紅唇。
她的身體,對他一直都有吸引力。
可他來,並不是為了和她做這種事。
鬱南行要拉開她,她像是害怕他走,害怕他不讓她知道徐楠的消息,迫不及待的將自己送上去。
這樣卑微下貝戔,不要臉,為了達到目的,就能隨便讓男人上,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麼會是他的!
鬱南行心口有一團一團的悶火在不停來回的竄。
他猛翻身,將女人狠狠的拽開,然後持刀而下。
他知道她疼,他就是要她疼!
“看在孩子的份上,乖乖聽話,我讓你出去!”
她快昏死過去的時候,他咬著她耳朵,喘息著說道。
徐煙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書房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