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南宮昱醒來的時候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南宮昱看了看手上的繃帶,想起自己在火場的事情,既然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他看著站在門外跟醫生交談的曾安之喚了一聲,曾安之聽到他的聲音,甚是欣喜,便帶著醫生趕快來到他的病床前。
那醫生表示南宮昱還好從那火場內就出來的早,要不然真的是不堪設想。
南宮昱表示雲裏霧裏,待那醫生走去,曾安之才說道:“我見你遲遲沒有出來,不放心便自己衝了進去,我進去就看到你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我隨著其他人把你背了出來,還好送醫院及時,要不然匿名就沒了。”
曾安之見他說完這番話,南宮昱還笑的出來,頓時覺得這個人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頓時也嚴肅了起來。
南宮昱很少看到曾安之發怒的樣子便也說道:“真的很謝謝你,我一時心急了,差點忘了南宮家也有貨在那個倉庫裏,我雖然痛恨南宮家,但是我畢竟姓南宮不是嗎?”
曾安之歎了一口氣說道:“哎,南宮家的貨沒事,玲瓏繡莊倉庫的貨物倒是燒的麵目全非,現在那錢老板正在大鬧青幫呢,說是我們管理不周,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而李國安和山口太郎那邊暫時還沒有什麼動作,我想這玲瓏繡莊大抵也是一個廢子了。”
這些事倒都是在南宮昱的意料之中,他艱難的想下床,曾安之眼疾手快的攔住他說道:“醫生說你要靜養,你要幹什麼?”
南宮昱卻吃痛的咬牙說道:“回青幫,找杜公。”
曾安之知道自己是執拗不過南宮昱的,便扶著他從那病床上起身,對南宮昱說道:“哎,你總說別人執拗,但是你自己又何嚐不是一樣呢,倔強的跟頭牛一樣。”
南宮昱卻也沒用反駁,其實有的時候固執己見是件好事。
杜公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雖然那錢老板一大杜公館門前就大吼大叫的,但是杜公還是以禮相待,雖然這青幫的人都差點跟錢老板帶的人打起來。
錢老板嚷嚷著杜公給他一個說法,因為這畢竟是青幫的管轄內,而且那失火的晚上隻有南宮昱在,現在這山口太郎肯定殺了他的心都有了,所以錢老板的意思是要拿南宮昱去認罪。
但是杜公卻堅定的對他說道:“你休想帶走我青幫的任何一個人,錢老板我想我們也有不少的交情,你不要逼人太甚。”
那杜公的隨行人員不安的待在門外注意著那書房內的一切動靜,那其中一個小廝感慨道:“現在陸爺在就好了,可是這陸爺最近都不知道去哪裏了,我好像很久都沒見到陸爺了。”
在兩個月前陸韓生鄭重其事的跟杜公說自己要隱退,退出青幫,他覺得經曆了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打打殺殺隻覺得這樣的日子他厭倦了,他也答應過一個人要去國外過安定的日子,雖然那個約定對另一個人已經沒有意義,但是他卻一直遵循著這個約定,他要金盆洗手,退出青幫。
當他麵不改色的在杜公麵前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看不清杜公是什麼表情,但是杜公隻是泡了一壺茶,對他說道:“你從小就跟著我,當初你在我麵前拉著我的腿不放的時候,我從你的眼裏竟然看到了大人都沒有的堅決,這麼多年來你對青幫做的事情我也都看得見,如果你是因為南宮昱來了,覺得會影響你下一任幫主的地位的話你大可放心,不管如何這南宮昱都不會比得上你的。”
陸韓生聽到杜公的話卻笑了說道:“我沒想到杜公這麼的抬愛我,但是如若我說我從來就沒有當幫主的野心不知道杜公信不信。”
杜公放下了手中的茶疑惑了一聲說道:“我可看不出你是這麼沒野心的孩子。在我看來你是我身邊最像我的一個所以我才一直把你帶走我的身邊。”
陸韓生突然想到了之前跟南宮昱的一席談話,於是他向杜公詢問了一個問題:“杜公你現在最終追求的是什麼呢?權利地位這些你都有了。”
杜公笑著對他說道:“這些我都有了沒錯,但是我需要的是更大的權利和更高的地位,我是從一個賭場的小廝做起的,所以我比別人更懂的這種被別人看不起的滋味是什麼,我想你在我身邊這麼久自然也是清楚的,即使我們現在是上海灘第一大班派,但是別人提起我們還是隻會認為我們隻會打打殺殺,隻會用戲謔的語氣去訴說,所以我們其實不斷戰勝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