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幫他用繃帶講胳膊都綁好,看著地上那堆沾滿血跡的衣服,又看了看他蒼白的臉說:“你會殺雞嗎?”那人先是愣了一下,卻噗嗤笑了舉著自己的左手說:“這隻手大概可以。”
吳子清卻見他利落的從麻袋裏取出了那隻已經奄奄一息的雞,從袖子裏掏出一把袖珍的小刀,對著雞脖子就是一刀,手法快狠準。
吳子清卻在這時想到了什麼把那個堆在地上的長衫拿起,對著那人的跟前,雞血濺滿了長衫,吳子清隻跟他說道:“這裏雖說是碼頭,但往來人往密集,你這血染的長衫如若燒掉這個地方有火的話必定會引來軍官,所以隻能丟到江內,但是如若這件衣服被人看見還是會引來懷疑,那不如以雞血染在人血上,待會兒在撒些雞毛在其上,這樣就是被看到也隻會認為是哪個宰夫的衣服。”
那人一聽驚訝於她的聰慧便說:“再次謝過姑娘。”吳子清是受不了別人左一個謝又一個謝的,便跟他說:“如若真的想謝我就幫我把這隻雞處理了吧,另外這邊有做飯的地方嗎。”
那人猶豫了片刻說:“有是有,隻是?”
吳子清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說道:“哎呀那就帶我去吧,你這傷口大概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別人說現宰的雞熬湯最新鮮了,就當你欠我一個人情。”那人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帶她過去。
隻見距離倉庫還有段距離的地方還有個搭起來的屋子,像是一個農家居住的地方,裏麵有個很小的灶台,像是很久沒用了的樣子,那人卻說:“這間屋子本是之前這邊還不是碼頭還有人住的時候留下的,因為之前的屋主一直未搬走,這間屋子也沒有被清掉,就一直留在這兒,隻是後來漸漸的這邊變成了港口碼頭,這裏也未曾有人用過,怕是要委屈姑娘了。”
吳子清搖了搖頭說:“這些柴火都潮濕到不能用了。”
那人皺了皺眉頭說:“姑娘稍等。”吳子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見他出去了,不一會兒便用左手捧了幹燥的柴火過來,吳子清欣喜的看著他笑了,那人卻一時看入了迷,隨即便說:“那勞煩姑娘整理下,我先出去處理下那隻雞。”
吳子清笑著學著他的樣子說:“那就勞煩您了。”
那人便匆匆跑了出去,吳子清一個人在這裏整理那個多年未使用的灶台,那人獨自到江邊處理那隻死去的雞,卻因身上還有傷額頭上不一會兒就冒出了鬥大的汗珠,心裏卻苦笑道如若讓別人知道他陸韓生在自己的保護地碼頭洗雞,大概會被人笑掉大牙吧,但是想著想著卻不自覺的笑了。
而隨即回到農家屋的時候,吳子清顯然已經把屋內打掃了一遍,陸韓生過去便覺得這個屋子裏煥然一新,而吳子清頗有女主人的感覺,而吳子清見到他滿頭大汗才想起他身上有傷,便攙扶他坐下說:“現在你就坐在這兒等我給你做飯就行了。”陸韓生隻癡癡的點了點頭,默默的看著吳子清在灶台前忙碌,第一次覺得有個人對自己好的感覺真好。
他從小過的就是打打殺殺的日子,以前總是上頓沒有下頓,而現在有個人關心自己,第一次覺得他也是一個平常人。而吳子清卻不知道她所救的不是普通人,而是青幫的二把手,陸韓生,和林威龍稱為杜公的左膀右臂,黑幫的人叫他陸書生,因為他外表斯文像極了年輕時的杜公,卻行事心狠手辣,被稱為杜公的接班人,吳子清如若知道大概自己都覺得神奇,自己初到上海就遇到的是兩個響當當的大人物,一個是應遠司令千金,一個是青幫二把手,吳子清隻見外麵天色也不早了,而這雞湯起碼要燉一夜,自己實在是沒有辦法在這裏多留。
便對陸韓生抱歉的說:“我要回去了,雞湯還需要燉一夜,明天一大早你補一補大概傷也會早點恢複。”
陸韓生雖說不舍但是卻也不便多留她便說:“是我抱歉耽誤了姑娘這麼長時間,不知道姑娘芳名。”
吳子清想了想說:“一點小事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助人為樂總是應該的。”
陸韓生聽了便也不強求,隻是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也是我們的規矩,如若姑娘今後有事與求陸某,陸韓生定當為姑娘赴湯蹈火,姑娘到此處報陸韓生的名字必有人會通報我。”
吳子清婉然一笑說:“那我倒是希望我們沒有再見麵的機會了呢。陸韓生看著她心裏默默的想希望我們很快就可以再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