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清一個人被關在空蕩蕩的房間裏,門被緊閉著,她知道這裏是南宮家而今天是姐姐大喜的日子,她已經陷入了這冰冷的家族裏!想著想著眼淚又不自覺的留了下來,在姐姐的大喜之日本是不應該哭的!
南宮昱就是在這個時候來到青闈的,青闈青闈,南宮昱默念著,父親該有多愛母親才會用這個闈字,這本該是宮廷後妃才有的庭院稱呼,父親卻用這個字來命名母親居住的牆苑,對母親的寵愛可見一斑!可是逝人以去,住的地方保留的再好也隻是一所空房子而已!
正當南宮昱沉浸在傷痛之際屋內卻傳來女人陣陣啜泣之聲,青闈早已荒廢良久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而下人間早就傳說這裏鬧鬼,他從不信鬼怪之說,更何況現在都民國了,他整天閱讀的是《新青年》這種報刊書籍,推崇的是維新的思想,封建迷信在他看來都是胡說八道,所以根本不是有什麼鬼怪而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是誰?誰在這裏?”南宮昱大聲叱喝道!
吳子清聽到門外有聲音,會是誰,她剛剛被送到這兒的時候就察覺到了這兒地處偏僻,看上去被荒廢了很久,而且今天不是姐姐的婚禮?怎麼會有人出現在這裏,自己還是小心為上!
“今天不是你們家三少爺成親嗎?所有人都去喝酒去了,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吳子清在這個家裏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南宮昱聽到從門裏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聽聲音也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光景,再看看門上被上了一道鎖,沒有鑰匙完全打不開!
“你怎麼知道南宮家三少爺成親,我從沒有在府裏聽過你的聲音,你是新買來的丫鬟還是被南宮家老爺買來的姨太太嗎?”南宮昱顯然對這個小女子充滿了好奇!
“姨太太”吳子清楞了幾秒,原來還有這種以為啊!
“我既不是被買了的丫鬟,也不是你所謂的姨太太,隻是一隻斷了翅膀,無法飛翔的小鳥罷了?”吳子清深深歎了一口氣。
“哦!”南宮昱到來了興趣。是個有意思的女子。
“斷了翅膀無法飛翔,真是有意思,我活了這麼久還沒聽過這種比喻!”他突然噗嗤笑了出來!
吳子清卻不以為意淡淡的說:“難道不是嗎?女人這一生就是一隻斷了翅膀的小鳥,隻能被別人牽製著走,卻無法飛向自己想去的地方,直到老去死去都隻能做那隻孤單的小鳥!”吳子清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和一個陌生人說這麼多,或許自己真的是壓抑了很久吧!
“荒謬!”南宮昱聽到她這麼說忍不住的大聲斥責道:“愚昧,現在都是民國了,正是這種愚昧的思想才迫害了不知道多少人,每個人都應該是自己的主人,而不是誰的奴隸,我們都有追求自由的權利不是嗎?”南宮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激動,或許是因為自己實在看不慣有人這麼消極的作踐自己,又或者對於自己不能爭取自己的婚姻的無形的反抗。
吳子清聽完這番話愣在那裏,但卻隨即笑了。
“南宮家的少爺很好的興致啊,自己的弟兄成親卻有閑情跑到這別苑賞月嗎?”吳子清言語中有些許的諷刺!
南宮昱卻吃了一驚,她不認為自己是南宮家的家丁而是一口就認定自己是南宮家的公子,竟是個聰慧的女子!
“你怎麼?”後半句卻沒有問出口,你怎麼得知我的身份!而門內的吳子清似乎早就知道他想問什麼,淡淡的回答:“若不是南宮家的公子又怎會有如此進步的思想?若不是貴家公子怎會受如此新式的教育!”
南宮昱感歎這個小女子的機警卻也更加好奇南宮家何時會多了一個如此聰慧大方的女子而且也是和自己一樣受過新式教育的,必定也是一個大家閨秀!
“那我隻有一個問題,你為何會被鎖在這裏?又一個人在這裏哭泣?”
吳子清輕歎一口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又怎能告訴你我為何會在這裏,我能告訴你的是我既不是南宮家新買的丫鬟也不是你所謂的姨太太,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是這兩者中的一個,可是命運往往不如我們所願!”命運不如所願,南宮昱停頓片刻,南宮昱沒有多問!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晚上的風吹在臉上生疼,南宮昱卻覺得從來沒如此的安逸過,雖然裏麵的她是一個陌生人卻感覺可以和她掏心掏肺,南宮昱笑了,輕輕的癱坐在那扇上了鎖的門前,就這樣靜靜的睡去!兩個滿懷心事的年輕人隔著一扇門卻生逢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