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趙青楚的離別(1 / 3)

曾淩渝港周日晚上返了校,看見趙青楚自顧自地抱怨道:“他怎麼會考得比我好呀,為什麼老天爺對我那麼不公平!現在我哪裏也不及他優秀,到底還算個什麼東西?”他撕聲力竭地叫嚷著,又好像是在聊聊地啜泣。曾淩渝港聽後也明白,知道這次夏磊考得比他好,所以才會那麼痛心。但是,他的痛為什麼不可遏製呢?曾淩渝港勸慰道:“你幹什麼總和他比較呢?比你差的還有那麼多人,你應該高興才對呀!”

趙青楚抬頭望望曾班長,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他強顏歡笑,說:“當然,我不能和比我優秀的比,隻有不思進取地同差生看齊吧!”

“你可別誤解了我的意思,我隻是覺得隻要自己穩住腳步就行了,別太為難自己。”曾淩渝港勸導人的時候,卻看見趙青楚的雙眼紅腫得厲害,還布滿了血絲,想必是哭了很久罷。這時慕容老師走了進來,趙青楚才止住啜泣,隻是看見他不斷地按揉哭得紅腫的眼睛。

曾淩渝港渝港湊到趙青楚耳朵邊,說:“這周陪我去買鞋吧,順便把夏磊也叫上。”趙青楚不解地問,“幹嘛要叫夏磊?我可不想看到他。”曾淩渝港安慰道:“我隻是想讓他和妹妹見上一麵,——行了,我聽你的,不請他就不請,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曾哥,你們說什麼呢?——我也可以陪你買鞋嗎?”坐在曾淩渝港旁邊的況琦源聽見後,也想參加。趙青楚卻不屑地問,“買鞋又有什麼好陪的?倒不如買完鞋後上館子去?”況琦源又一陣欣喜,連聲讚歎道:“這樣也好,這樣也好!”他話讚到嘴邊又咽回去了,全班同學都盯著從門口進來的打著石膏板纏著繃帶的劉京宣。誰也沒有想到他會粉碎性骨折,而且右手甚為嚴重,用繃帶吊在脖子上,左手也貼了膏藥,但可以提些袋子。有人歎道:“或許這就是命吧!上天待他不薄呀,誰讓他長那麼高,就該付些代價。”劉京宣沒好意地回頭瞪了那人一眼,連忙咒罵道:“你個死豬頭,叫上天也把你的腿摔斷!”他的那句惡毒的話恰被慕容老師聽見,於是便又得到了一頓訓斥。不過他像一隻桀驁不馴的黑天鵝,即使受了老師的批評,同學的嘲弄,他仍高高在上。況且他右手打了繃帶不能寫字,所以還理直氣壯地不交作業,老師抽查時也十分傲慢地說:“我骨折了,寫不了字。”於是有段時間作業特別多,班上就有很多人調侃說:“要是我的手骨折也好呀!”真是讓劉京宣又得寸進尺。不過,這也應當是他的報應吧。

轉眼一學期又過了大半,曾淩渝港在感慨時間飛趕的同時,又驚訝於自己飛一般的進步。自那次和瞿老師徹底的談心後,他的心結似乎就此打開了。從此樂觀而又快樂的曾淩渝港,又活躍在了同學們的心中。古藏藏看著曾淩渝港一天比一天有活力,也氣得咬牙切齒,握緊拳頭,拚命地扔書來發泄自己心頭的仇恨。——她的頭腦已經被仇恨蒙敝了,整顆心被辦禁在永不見天日的黑暗裏,這恐怕是她犯罪的開始吧——都無人知曉。看著自己已經使出了最後的底牌,卻並沒有抵垮曾淩渝港,她感到力不從心了。和古西西相比,她似乎走上了邪惡的歧途,那是心中的嫉妒所駕奴的道路。曾淩渝港不免要想:“都是習舞之人,有技術高低這很正常。何必河水不犯井水,非得爭著你死我活才罷休呢?”這話他沒敢當麵對古藏藏講,因為她從來不想聽他任何話。其實她是怕曾哥會說她哪裏跳得不好。

轉眼到了周末,曾淩渝港和他妹妹按照約定的日子,在車站和要、況琦源碰麵。曾淩紫荊不免有些失望了:“為什麼夏磊不來呢?我還以為他會同你們一道來呢。”這倒讓趙青楚感到抱歉了。況琦源看見曾哥使了個眼神,他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腦子,說:“哎呀,我差點給忘我們確實讓他一同來的,但他說要等到曾淩紫荊畢了業再見她的,所以就沒有來。”聽這一說,曾淩紫荊就嘟囔起小嘴,有些假生氣地說:“誰要他畢業後再見我呀!說不定是不願意來見我了。”況琦源覺得大事不妙,趕忙反駁:“不對,不對,不對,他一直都很喜歡你的。學校有很多女生追他,他一個都沒看上呢!”“此話當真?”曾淩紫荊又笑了起來。“當真!當真!”況琦源趕緊奉陪趙青楚把嘴湊到曾哥耳朵,小聲說:“女孩都是善變的,果不其然!”說完便笑起來。曾淩渝港有些氣惱地推了趙青楚一下,說道:“說什麼呢?有你這樣說人家的嗎?”“沒有,沒有。”趙青楚邊笑邊回答。

就這樣上了巴士,一路顛簸地來到市文化宮的街上。那裏全是舞蹈服務器的店鋪,盡可以選擇品牌。逛了好一會兒,曾淩渝港和妹妹才挑好了舞鞋,打包的,趙青楚和況琦源已經等了好一陣了。“走吧,我們到對麵飯店去吃午飯。”曾淩渝港一提議,大夥便一致讚同。到對麵隻有橫穿公路,因為就近沒有天橋,又沒有紅綠燈、斑馬線。他們幾個迫不及待地跑到馬路邊,可是曾淩渝港腳下卻踩到了一塊滑滑的香蕉皮,摔了個踉蹌,把剛站穩的趙青楚的衣襟一抓,趙青楚也頓時失去重心地倒下來,還沒等站起來,就看見有輛汽車飛速向他駛來。趙青楚的左手橫在了馬路上,忽被車輛汽車壓得尖叫。這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肇事司機趕忙刹了車,想逃跑也不行了。四麵都圍攏了人,在人群當中,卻聽見曾淩渝港和況琦源不住地呼叫:“趙青楚,你還好吧?”趙青楚閉了眼,咬著牙,吞吞吐吐地說:“我的手好——痛,快——去醫院!”人群中有位老人也過來一把拉住肇事司機說道:“快把這孩子送醫院,否則出了人命你就隻有坐牢了。”肇事司機這才慌慌張張地把趙青楚抬到車上,曾淩渝港們也擠著坐入車內,隻聽曾淩渝港一會對司機說:“快把他送到三軍醫院!”一會兒對問趙青楚:“你還好吧?除了痛,還有哪裏不舒服不?”趙青楚失去知覺地靠在車座上,低聲說:“快——打電——話,叫——媽——媽——來醫——院!”況琦源便掏出趙青楚的手機,從通信薄上找了他母校的電話,趕忙通知他的家屬。不一會兒,肇事司機便把趙青楚送到了醫院搶救。這司機也焦頭爛額,一會兒給家人打電話讓他們取錢來,一會兒又驚恐萬分地問:“怎麼辦?怎麼辦?我要坐牢了。”曾淩渝港在手術室前踱來踱去,抄著手,覺得一秒鍾像一年一樣,痛苦的沉重感也就不言而喻了。況琦源和曾淩紫荊倒坐在椅子上,不時看看曾哥,嚷嚷道:“曾哥,你就別晃來晃去了,我眼睛都花了。”然後雙是一陣沉默。曾淩渝港想著發生事故的現場是因為自己的跌倒才使趙青楚倒在馬路上,那麼自己也應當

承擔一部分責任。他想到這裏,又覺得後怕了,倒想著怎樣把責任全推到肇事司機身上。

趙青楚的父母得知了消息,也聞訊趕來。一看見況琦源,就連忙問當時的情況。況琦源也有意省去了前麵的事情,直接說:“他過馬路時被那個司機開的車撞倒在了地上,幸好別無大礙,隻是他說手臂疼得厲害,特別是左手臂,一點知覺也沒有了……”趙青楚的母親聽到這裏,竟嚇得麵色蒼白,況琦源連忙扶她坐在椅子上,隻聽她不斷地念叨:“青楚,我的孩子,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趙青楚的父親卻在一旁斥責肇事司機:“你怎麼能對於我們家孩子這樣?要是青楚的命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一定要你來償還。”肇事司機嚇得連聲諾諾。

手術室的燈光熄滅了,趙青楚被護士推了出來,他的父母趕忙上前安撫趙青楚,說:“沒事的,沒事的!”但是主治醫生走出來,卻把體檢報告給他父母看,非常嚴肅地說:“該患者右手臂隻是部分骨折,已經打了石膏板上了繃帶,但是左手臂的神經組織被輪胎壓壞,恐怕隻有截肢了。”“截肢?”在場的人都驚異,趙青楚的母親更是哭啼地纏住醫生,懇求道:“求求你幫幫我孩子,我不想讓他成為殘疾人,不想呀!”醫生無奈地搖搖頭,下了樓梯消失了,就像最後一個希望的水泡也破滅了。趙青楚做了手術,半昏半醒,到後來進了病床,也幹脆睡著了。趙青楚的父母先是找肇事司機家人協商,對方賠了十萬元,也就此罷休,但是趙青楚卻終生是殘疾人了。回家的路上,曾淩渝港想到往日熱衷於籃球的趙青楚終生將會殘疾,再也不能觸摸籃球,就覺得有些恐怖。回想今天這突如其來的車禍,總不免歎惜:“可可惜夢想太美好,讓人承受不了現實的殘酷與悲劇!”況琦源在旁聽得茫然,又問:“你就一直打算逃避責任嗎?雖然主要責任是肇事司機,但是你也有一部分責任呀!”曾淩渝港說道:“遲早有一天,我的良心會受到譴責。等趙青楚做完了截肢手術,我一定要跪下求他原諒。”可是曾淩紫荊卻反駁道:“我哥之所以滑倒是因為踩到了香蕉皮,應該讓亂扔香蕉片的人來承擔責任!”她的話裏顯然是在極力維護哥哥,但她哥卻堅決地說道:“無論如何我都有責任,如果逃避推脫,我瘵會慚愧一輩子的!”曾淩紫荊又問道:“那我們回去,要不要向父母說呢?”“不必了,不要讓他們擔驚受怕。回去之後,就隻說歡樂的情事,千萬不能透露半個字!”曾淩紫荊點頭答應了。車回了原來的起點站,曾哥兄妹倆便向況琦源辭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