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第二日曾淩渝港就回到了學校,終於回到了同學當中。趙青楚一看見班長回來了,就大聲訴苦:“你倒是輕鬆了幾周,我們腦袋都背大了。這什麼書呀,要背的課文那麼多,老師還會突然來檢查,沒過關就是請家長了。”顯然,他說這話是有些浮誇,不過是因為嫉妒罷了。
“嚇!你還從沒請過家長呢?”況琦源打趣地說。
但曾淩渝港對這些事情都並不關心,他隻是害怕落下了功課,因此惶恐不安地上著課。其實這學期一開始,各科老師的教學進度都比以往快了,因為要趕在初三上學期把初三下期的內容也講完,所以無論如何都得加快進程。這也就是曾淩渝港所擔心的——三周的進度,已經遠遠比得上以前一個月所講的內容,就像把這些知識硬是用力灌進學生的腦裏一樣,許多人都喊受不住了。
所幸的是,曾淩渝港每天都會到同學那裏去問問題,把落下的知識盡快地補補,實在補不完,聽不懂才到辦公室去找老師討教問題。這樣一來,他所背負的重擔,可就比別人要多了;雖然醫生也千叮萬囑,要多放鬆腦子,不能太過於用功,但曾淩渝港每天卻總是超額的學習,過度地用腦,即使有時腦袋會疼,也隻有服了止痛藥,咬牙堅持下去。同桌的趙青楚看不下去,三番五次地勸道:“曾哥,別太逞能了!這樣對身體不好的。”曾淩渝港聽得卻有些惱火,覺得是嘲弄他的刻苦用功,因此也諷刺他:“嚇!你可是學得太好了!”這下趙青楚就隻好閉嘴了。
再說出了院,周末終究是可以去跳舞的,在醫院幻想渴慕了那麼久,終於又可以大顯身手一番了。至少,這對於曾淩渝港來說是夢寐以求的。不過耽誤了那麼久的課,身體又才剛剛恢複,所以隻能在旁邊跟著學習。曾淩紫荊也習慣了單人跳舞,所以就沒讓陳老師給她配舞伴,還有一點可說,那就是曾淩渝港在她妹妹心中永遠是最佳的舞伴。不過好在做完了手術,一切病根都拔幹淨,雖然腦袋仍不時會因劇烈運動而疼痛,但終於不會發暈了。陳老師本還怕曾淩渝港再出事,但現在看他紅潤的臉龐,也覺得大可不必擔憂了。
下了課,曾淩渝港一個人先出了教室,他心裏想著夏磊會來接妹妹,但是曾淩紫荊卻趕忙追上哥哥,叫他等一下。曾淩渝港不屑地問:“有人來接你,要我等幹嘛?”
“什麼有人來接我?你糊塗了吧,夏磊可是說過讓你幫忙照顧我的,你難道就忘了嗎?”曾淩紫荊仍然捉住哥哥的手,不時地搖來晃去,想要喚醒他的記憶。
曾淩渝港也猛烈地想來似的,說道:“我記起了,我記起了。你快去換衣服吧,我就在這兒等你!”曾淩紫荊這才放心地跑了回去。但她哥哥未必那麼高興了,想起春節在車站突然舊病發作,暈倒在地,幸好夏磊及時發現了他,不然他真不知該怎樣回家。“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呀!”曾淩渝港自言自語道,還不時望望文化牆上那些實景照片,其中就有他參加比賽時的照片,那個造型看上去確像以前的他。因此在等妹妹的這幾分鍾裏,他的思緒卻像潮水般洶湧澎湃了。他歎息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再也不是那個快樂的少年了!”恰巧這時被曾淩紫荊聽見,她卻反駁道:“哥,你瞎說什麼呢?你在我心中,永遠是以前的那個曾淩渝港。還有,你快把新的套路學了,我們倆好練習呀!”曾淩渝港在一邊嗤嗤傻笑,搖著頭說道:“就你最可愛!”妹妹卻有些靦腆,說:“快走吧,不然坐不上車了!”兩人這才出了文化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