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再回楚府,楚青語便時常這樣吻她,以至於她的身上遍布他的牙痕,之前她總是閉目忍受,可這一刻,阮小喜也說不清自己是被什麼東西所蠱惑,她倏地吻上了他的唇。
主動的,熱切的近乎瘋狂的索吻,讓楚青語的一雙黑眸定在了那裏,連心跳也似乎停止了,他看到她細密的睫毛微微扇動著,讓他的心裏一陣說不出的麻癢,水波蕩漾的眼勾起他心底無限的饑渴,她的舌尖帶著青澀的甜笨拙的挑逗著他,勾引著他,她軟軟的雙手捧著他的臉,吻得忘情而沉醉,間或還發出嬌弱動情的輕吟,她象一團邪異的火,轉瞬間將他燃燒,讓他的靈魂深處都情不自禁的顫栗起來,楚青語癡癡傻傻的站在那裏,享受著她給他的無限甜美,他微有些暈眩,她舌間的甜蜜,她指間的溫柔,她柔軟的腰身,這一切,多麼美好,多麼讓人沉迷,他閉上眼,卻覺懷間陡然一空,他睜開眼來,發現自己的雙手隻擁著空落落的空氣,而那個溫香的身影卻急急的遁去,等他徹底醒過神來,她竟已杳如黃鶴,沒了形跡。
“阮小喜?”他大叫一聲,空蕩蕩的庭院裏卻隻有他自己的聲音回響,她已經離開了,逃逸了,唇畔她的氣息猶在,臉龐她指尖的溫度尚存,卻又都仿佛在嘲笑著他的愚笨,楚青語沮喪的低下了頭,他不得不承認,剛才那一瞬間,他被這該死的女人攝了心魂。
阮小喜在楚青語閉上眼的那一瞬間飛身逃開,她原本就未打算色誘,明知逃不脫,隻是想小小的放縱一下,或者,來個小小的惡作劇,可楚青語的反應出乎她的意料,他眉目之間的陶醉與顫栗讓她的心猛地一跳,但下一個瞬間,她突然想,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一口氣奔出楚府,一直衝到官道上,她這才停住了腳,捂著胸口向後望,他沒有追來,她竟有些怪異的失望,她歎息一聲,向白沙汀的方向走去,她必須要回到那裏。
發現她再次返回,白沙並沒有太多的驚訝,“我就知道,你肯定能逃回來。”
阮小喜咦了一聲,“不是你派人去救我的嗎?”
白沙愕然,隨即幹笑兩聲,沒有說話,阮小喜心中已然明了,那個人不是白沙派去的,自然是那楚家的人出的鬼,她正想著,他走過來擁住她的肩,‘“遇到什麼特別的事了嗎?”他問。阮小喜沒有回答,隻是抽了抽鼻子,白沙的身上有一種涼涼的氣味,見她不語,白沙笑說:“怎麼了?又發現什麼了?”
“沒有。”阮小喜拂開他的手,在一隻椅子上坐下來,跑了整整一夜,她有些手足發軟,渾身已經汗濕,連呼吸也變得短促,白沙說:“去休息一下吧,天快亮了。”
阮小喜嗯了一聲,問:“那一塊玉是假的,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白沙反問:“你有什麼好辦法?”
“我能有什麼辦法?我都已經暴露了,楚青語把我關起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不然,死在他那裏也說不定。”
“不會的!”白沙說。“為什麼不會?”阮小喜問。
“他不會舍得殺你,我也會去救你。”白沙涼涼的笑。
這是一句徹頭徹尾的謊話,也是一句屁話,笑話,如果說沒有經過這些事,阮小喜也許會相信,可是,現在她已經把他看得很清楚,楚青語有句話其實說得很對,如果他真的愛她,不會把為了一塊玉讓她孤身麵對別的男人,哪怕那塊玉價值連城,如果他真的愛她,他會想方設法的去救她,但是,他沒有,所以一切顯而易見,他不愛她,他不過就是利用她,可是阮小喜並不覺得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