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葵扯扯嘴角,接連幾招逼退喬雲衣,將祈天劍往地上一插。
“打不過,棄械投降了嗎?”小林“哼”一聲。
劉姨不出聲了,黃嘯的臉色也凝重起來。
半空出現了黑色的水流,龍似的在舒葵身邊盤旋環繞。
喬雲衣很清楚接下來絕不會有好事發生,便決定先下手為強,將竹笛放到唇邊,吹了幾個音節。
黃嘯見狀,拉小林和劉姨退後。
喬雲衣開始了真正的吹奏,笛聲清脆嘹亮,曲調宛轉悠揚,卻沒有吹得雲開日出,而是引來了一條巨大的銀頭蜈蚣,搖頭擺尾地往舒葵腳下疾速爬去。
舒葵一手扶著劍柄,一手往虛空裏狠劈,召出兩顆水滴,鐵彈子般打到蜈蚣頭上。
蜈蚣吃痛,昂起上半身,露出一對尖銳的毒牙。
“雷公,去!”喬雲衣放下竹笛,高聲命令道。
蜈蚣複又伏身,速度比剛才更快。
舒葵將水流分作兩條,一條仍在自己身邊,一條則貼地而行,與蜈蚣碰頭之後,立刻將它從頭到尾完全包裹。
起初,蜈蚣並不在意,隻甩甩頭,甩甩尾,想把水甩去,可那水緊緊地貼著,如影隨形。
不多久,蜈蚣開始用力掙紮,扭曲翻滾,顯得痛苦至極。
喬雲衣見此情景,忙上前想要幫忙,可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是無濟於事。
又過一會,蜈蚣不動了。
舒葵收了淹死蜈蚣的水流,轉頭看到怒極的喬雲衣,滿臉殺氣地舉著竹笛襲來,竟是紋絲不動。
喬雲衣以為她是來不及有所反應,不禁輕蔑地一笑,打算先將水流斬斷。
哪知,竹笛到了離水流一寸來遠的地方,任憑喬雲衣憋紅了臉,用盡全力,就是怎麼都無法再靠近。
“我現在要砍斷你的手指,可是易如反掌。”舒葵幽幽地說。
喬雲衣一驚,趕緊收手,退到遠處。
這時,一股強烈的血腥氣彌漫開來,幾秒後,水流變成黃色,還摻雜著絲絲縷縷的紅色。
“我再問一遍,你的主子在哪裏?”舒葵扶著劍柄的手上,隱隱浮出黑氣。
“你再問十遍也是一樣,我不知道。”喬雲衣咬著牙,又一次進攻。
舒葵沒再說什麼,依然站著,不躲閃,不還手。
這次,竹笛斬入了水流,隻是,斷的不是水流,而是竹笛。
喬雲衣目瞪口呆,連縮回手都忘了。
“忘川水,連魂魄都能腐蝕幹淨,豈會怕你區區一根金鐵竹笛。”舒葵一揮手,激起黃水,直往喬雲衣頭頂澆落。
黃嘯出手了,拉著喬雲衣疾退。
忘川水落到地上,無聲無息地蝕出一個大洞,足有一人多深。
“姑娘,我真的是不知道,你下手未免太狠了吧。”喬雲衣大駭。
“你也不算手下留情。”舒葵說,“你可別告訴我,是因為主子看膩了你們,不要你們服侍了,所以你們才會不知道他在哪裏。”
喬雲衣和小林對看一眼,小林開口了:“我們一直在服侍主人,姐姐負責飲食,我照料他起居。你來之前,他跟我們提過,說你是他的客人,他要出去一段時間,不能親自接待,讓我們照顧好你。”
“就是啊,你在的時候,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做,你呢?我扮喬叔扮得好好的,非要來拆穿,殺了雷公毀了笛子,還硬要問主人在哪裏。”喬雲衣接著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你就是把我剁碎了,也是沒用。”
舒葵看看她們倆,麵向黃嘯,“你們到底誰知道?”
“請問姑娘找我家主人有何貴幹?”黃嘯客氣地問道。
“談談合作。”舒葵答得簡單。
“合作?”黃嘯有些意外。
舒葵不耐地皺眉:“讓他出來,或帶我去找他,我隻和他說,而且他一定感興趣。”
“既然這樣,請姑娘小住幾日,主人不久就會回來。”黃嘯看來也是不知道別墅主人的去向。
“好。”舒葵轉動手腕,引著水流轉向他們所在的地方,“沒人知道就算了,我自己找。今天,哪怕把這裏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那家夥拖出來。”
“舒葵啊,聽姨一句,收了忘川水吧。”劉姨好聲好氣地說,“要是真有心合作,也不差這幾天的是不是?”
舒葵不吱聲,兀自緊盯著黃嘯、喬雲衣和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