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軍笑著說:“今早上接到人傳報,說穆氏金庫遭賊,所以帶人過來圍剿。”

穆鏡遲說:“巧了,今早我也接到了,所以沒有去暨州,趕來了這邊,不知九爺是否有圍剿到賊呢?”

他目光在大廳內巡視了一圈,我本來藏在最後麵,可沒想到穆鏡遲竟然一眼看到了藏在士兵後麵的我。

不過他什麼話都沒說,又將視線移開了,繼續看向袁成軍說:“這裏頭可有九爺要的東西?”

袁成軍說:“這裏頭怎會有我要的東西。”袁成軍說:“倒是鏡遲,可要好好清點,若是丟了什麼,可一定要跟我說。”

袁成軍看向四周,他說完便要帶著人朝我走,不過走到門口時,那石頭早就將出口堵死,下一秒,袁成軍轉身又看向穆鏡遲,他雖味說話,但穆鏡遲明白他的意思,當即便對周管家說:“讓九爺出去。”

外公和宋醇都沒料想這個時候袁成軍竟然要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準備走,袁成軍身邊的副官忽然拿著手上的槍對準了穆鏡遲。

袁成軍一看,便皺眉問:“張副官,你這是為何?”

張副官卻不理會袁成軍的話,而是對穆鏡遲說:“穆先生,我勸您還是把該拿的東西拿出來,不然您有再多的錢也無福消受不是嗎?”

袁成軍的副官話說得無比的難聽,袁成軍看了他一眼嗬斥說:“把槍放下,張副官,鏡遲是我的姨夫怎可如此無禮。”

那張副官卻說:“九爺,您把他當姨夫,他把您當什麼?您可別忘了二爺的手和腿。”

說到這,袁成軍見那張副官竟然不聽自己使喚,又趕忙對穆鏡遲賠著笑臉說:“鏡遲下屬不懂事,千萬別跟他計較。”他笑著說:“不如你把他要的東西交出來,我讓他放下槍,這樣我們大家都不傷和氣,你看怎麼樣?”

穆鏡遲聽到袁成軍這句話,輕輕笑出了聲。

那張副官見穆鏡遲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手悄然的扣上了扳機,有開槍的趨勢,不過在他快要扣下那一刻,袁成軍臉上的笑沉了下來,他說:“鏡遲,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什麼東西對於自己來說最重要,我們是朋友,還是連襟,我實在不願意和你走到這樣的局麵,我說過,隻要你把張副官要的東西給他,那我們雙方都從這裏平安無事走出去,如果你不給,張副官若是做出些什麼來,我可不能跟你保證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在場的所有士兵全都朝穆鏡遲抬起了槍,上百隻槍全都對準了穆鏡遲。

穆鏡遲看到這樣的情況,他嘴角的笑同樣也涼了下去,他對周管家吩咐:“把鑰匙給他們。”

可周管家沒有動,而是皺眉對穆鏡遲喚了句:“先生!”

穆鏡遲又說了句:“怎麼?不想活著出去了?”

很輕很淡,甚至不含任何情緒,周管家在穆鏡遲眼神的壓迫下,沒有辦法選擇,隻能從口袋內掏出一串鑰匙。

張副官拿著槍一點一點朝周管家靠近,到達他麵前將鑰匙拿到手上後,穆鏡遲說:“五百米遠的山腳下還有一處穆家的金庫,這裏的東西全都轉移到山腳下那一處,九爺可找人去查看。”

袁成軍沒想到穆鏡遲竟然給的如此輕鬆,他嘴角的笑意漸濃,又問:“怎麼出去。”

穆鏡遲吩咐了一句:“老周,開門。”

老周聽後,隻能朝著一處牆角走去,在上閉上摸到一塊機關後,隻是輕輕敲了三下,擋住出口的兩塊大石便又緩緩升降了起來。

袁成軍見門開了後,又對士兵吩咐:“派人去查查。”

士兵回了一句:“是。”便迅速離開了。

裏頭極其的安靜,誰都沒有說話,袁成軍背著手在屋內走來走去,差不多半個小時士兵跑了回來在他耳邊進行回複,袁成軍臉上的笑帶著點得意。

他對穆鏡遲說:“我一直覺得鏡遲是個識時務的人,果然一點也沒錯。”袁成軍揮手說:“撤。”

於是所有人朝著外頭走去,不過在袁成軍還沒完全跨出出口,不知他的目光在出口的走廊外看到了什麼,他身體猛然一停,回頭來看向穆鏡遲。

穆鏡遲站在那理著衣袖,一臉不解的問:“九爺怎了?”

穆鏡遲的話剛問出來,謝東的刀最先從入口處進來,刀尖抵在了袁成軍的喉結上,袁成軍僵硬著身體完全不敢動,他身邊的士兵反應過來,剛想要拿起槍對準謝東的時候,謝東身後又出現一個人,竟然是被霍長凡用槍頂在前頭的袁霖。

袁成軍的臉色驟變,他一時看了一眼穆鏡遲,一時又看了一眼挾持袁霖的霍長凡,他梗著脖子問:“長凡,你這是為何?”

霍長凡推著瑟瑟發抖的袁霖不斷朝前走著,而袁成軍卻被謝東的刀刺得不斷往後退著。

霍長凡對袁成軍說:“袁兄,您說這是為何?您不會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認識了吧?”

袁成軍的副官忽然對著外頭大喊:“來人!快來人!”

可是他略帶恐懼的聲音在這地庫裏,不斷回旋著,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袁成軍已經預料到了什麼,當時他讓霍長凡圍守在外麵,而他進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想來那三百兵力早已經在他們都還未察覺的時候赴了陰曹地府。

他眯眼看向霍長凡說:“你勾結穆鏡遲?”袁成軍又立馬否定說:“不。”他搖頭說:“金陵河畔,平洲大牢,軍火被劫,昌池丟守。”

他像是瞬間明白了什麼,在霍長凡和穆鏡遲之間來回看了良久,他忽然掏槍轉對準裏頭的穆鏡遲說:“你們聯手裏應外合糊弄我!從一開始你就是霍長凡的人!”

對於袁成軍的恍然大悟,穆鏡遲盈盈笑著問:“九爺終於意識過來了,我以為九爺至今都沒有往這方麵懷疑過。”

當袁成軍要動手去扣住在一旁站著的我時,穆鏡遲的人先他一步,已經在同一時間用槍抵住了我的腦袋,連同宋醇和外公。

穆鏡遲在一旁冷幽幽問:“九爺覺得現在的她和您有何分別?”

袁成軍的身子踉蹌了幾下。

穆鏡遲不再看他,而是目光落在了我身後,他冷笑了一聲,眼眸裏是我從未見過的冷漠。

大約是裏頭幽冷的很,穆鏡遲低聲咳嗽了兩下,他收起臉上的冷漠,恢複了平常的不見波瀾,對周管家低聲說了句:“走吧。”

周管家替穆鏡遲披了見件披風,跟著穆鏡遲正要出這地方時,霍長凡在後麵問了句:“人不要?”

穆鏡遲動作微微一停,霍長凡雖然沒有指名點姓問他要誰,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他問的是誰。

穆鏡遲沒有回頭,而是回了霍長凡一句:“任你處置,不過替我把譚老先生留下,都是舊相識了,十幾年未見,想必會有很多話要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