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用了點力,那把刀的刀尖正好壓迫在明珠細嫩的頸脖上,明珠哭得越發厲害了,我發現譚俊的眼神隨著我刀的動作一點一點冷了下去,這個時候基本上我已經可以無比肯定,從一開始譚俊就是一個陰謀,從我揭開譚俊書房那副畫起,我們所有人便進入一個精心織造的圈套。
譚俊站在那帶著一點淡笑問:“其實您心裏早就已經有了答案,我說太多,現在也已經改變不了任何事實,您與其拿著刀用我的丫鬟威脅我,不如現在趕過去進行阻止,說不定事情還有一線生機。”
譚俊一步一步朝我走了過來說:“從一開始,您若是冷靜些,便可看出一點端倪,可那時候您太過慌亂了,那副畫隻揭開半截便被您匆忙掩上,現在您再仔細想想那副畫出自誰手,說不定其中會有您要的答案呢?”
我皺眉看向譚俊,他也看向我說:“這普天之下,還會有誰能把您的畫像描得如此出神入化。”
我身體一個踉蹌,橫在明珠頸脖的刀瞬間脫落,明珠見狀立馬將我用力一推,整個人便朝著譚俊撲了過去,撲到了他的懷裏。
譚俊抱著明珠,看向站在那的我說:“我該說的全說完了,您若是還是不明白,那我也無話可說。”
譚俊沒有再理我,抱著受了驚嚇的明珠朝後院走去,我整個身子跌落在椅子上。
當那些陰測測的風從我四周湧來時,我抓著椅子的扶手踉蹌的站了起來,便朝外麵跑,等我開車到達譚俊之前給的穆家金庫的位置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外麵圍滿了袁成軍的士兵,而金庫的門像是被人炮轟過,已經完全被人打開,我想直接衝進去,可誰知道竟然被外頭的士兵直接圍住。
我對那士兵說:“去通報你們袁總統,就說陸清野有事要稟報!”
那士兵看了我一眼,他是認得我的,便派了個士兵進去,沒多久金庫裏頭便跑出一個士兵來到我們這方說:“九爺讓她進去。”
那士兵朝金庫門口把守的士兵打了個手勢,那兩方的士兵,這才將兩方的柵欄給打開讓我進去。我也沒有停留,迅速朝裏頭跑,裏麵的設施都毫發無損,可那些機關門卻大敞開在那,地下有軍靴的腳印,顯然裏麵的機關不是找人強行打開的,而是請了專門的人解開了裏麵的機關,所以這裏頭沒有一絲打鬥跟破壞的痕跡。
這是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說實話,與其說這是一座金庫,反而用墓穴去形容它更為貼切,這個走到的四周隻有幾盞幽暗的光在那,幽冷的風從不知名的方向,朝四周席卷而來。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走到了金庫的大廳位置,裏麵站滿了士兵,士兵把守住入大廳的入口,他們將我放進去後,我這才發現裏麵空空如也,根本沒有所謂的金條,袁成軍和外公在前端。
他們應該也是剛進來不久,周圍的士兵四處查看著,查看完後,舉著火把朝袁成軍走了過去進行彙報。
無一例外,四周都是空的。
袁成軍當即沉眉問:“可有查看清楚。”
站在那他麵前的士兵回答說:“東南麵,和西南麵的密室房間全已經打開,沒有任何東西。”
袁成軍沉吟了半晌,忽然對著地下一個人一腳踹了下去,那人慘叫了一聲,士兵拿著槍對著他,袁成軍冷哼一聲說:“死東西,逗著老子玩?”
那人是穆鏡遲身邊一個管事的,被袁成軍踹了那一腳後,當即趴在地下哭著求饒說:“袁總統!小的真不敢騙您,這確實是穆家的金庫沒錯,昨天金陵城所所有關於穆氏的銀行進行結算後,錢都在規定時間運了進來。”
那人看了四周,又大哭著說:“可小的真不清楚,怎麼一早上的時間所有金條全都不見了!”
這地下的金庫結構及其的複雜,分層的,整個大廳分三層,大廳的最下側的拐彎處內有間辦公室,有士兵從裏麵找到幾個辦公人員,他們直接把那辦公人員給押了出來。
袁成軍站在那瞧著,反而站在他身邊的副官看向那兩個辦公人員,知道是管理裏頭內部資金的人,便問他們:“錢呢。”
那幾名管理人員趴在地下不敢說話,副官忽然一腳朝著最中間的人踹了過去,那人翻了個身便趴在了地下。
其餘人更加害怕了,哭喊著說他們是今早上過來接的班,確實不太清楚這屋內的錢都去哪了。副官見他們不說,拿起槍便朝著最終的那個眼睛都不眨一下,開了一槍下去。
這是地下金庫,所以一槍下去,那回聲尤其之大,那人甚至都來不及慘叫,整個人便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下,血流如注。
那副官看向剩餘的兩名管理員,正當他們逼問著時,被士兵把手住的兩個出口,忽然的嘭的一聲,從上方降下兩塊巨石。
那兩塊巨石千斤重,在墜地時,整個地下金庫都在搖晃,所有人都沒站穩,有些踉蹌的站著,連袁成軍都還是由著一旁的副官扶著。
袁成軍抹掉臉上的灰塵,第一時間便要吩咐士兵去查看什麼原因時,金庫的大廳的上方忽然傳來一聲極輕極輕的輕笑聲,袁成軍是第一個聽到的,他當即抬頭往上看去,那裏不知道何時站了個人,燈光極暗了,隻看到一個人影在那搖晃著,接著穆鏡遲的聲音從上方傳了下來說:“未曾想,今天竟然會與大家在這種地方相見。”
接著穆鏡遲上方傳來極其輕微啪嗒聲,上方幽暗的燈光亮了,穆鏡遲的身影出現在上方,他依舊穿著一襲白衣,風輕雲淡的站在那上方俯視下方所有人。
他的目光最先落在外公身上,外公正由宋醇推著坐在輪椅上,過了這麼多年了,這是他們兩人第一次如此麵對麵的看向彼此。
外公本來還算冷靜可是在看到穆鏡遲那一刻,他手猛然握住輪椅的扶手,幾乎下一秒就要從輪椅上站起來一把,激動的很,不過好在被宋醇按在了那。
對於外公的激動,穆鏡遲卻平靜的很,反而像是接待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謙和笑著說:“譚老,許多年不見,身體可還康健?”
外公的聲音幾乎從胸腔內擠壓出來的,他那雙渾濁的眼睛裏全都是赤裸裸的恨意,他緊盯著穆鏡遲,像是要將他生吞了一般說:“十幾年了,沒想到我們還能夠在這樣的地方見上一麵!”
穆鏡遲站在上方聲音帶著絲遺憾說:“是啊,連我都沒料到,我還有這個福分,站在這和您見上一麵。”
袁成軍沒想到穆鏡遲竟然會突然出現在金庫裏,他臉色微變,不過很快,他竟然笑嗬嗬的看向上方的穆鏡遲說:“鏡遲,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去了暨州接清野了嗎?”
袁成軍一開口,穆鏡遲才從樓上緩慢走了下來,周管家提著燈跟在他身後,他站定在袁成軍麵前,看向金庫內一屋子士兵,很是不解的問:“九爺……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