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好,跟著我行,先鬆開我。”
子柔一見我竟然鬆了口,他趕忙放了手,我對青兒說:“把他扶起來,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我請的琴師,治頭痛的。”
青兒當即便說:“小姐!這可行不通,您怎麼能夠帶個男人進府呢?”
我說:“怎麼不能?他袁霖能帶女人進袁府,我陸清野就不能帶個男人進府了?”
青兒還想說什麼,我直接打斷說:“別說了,走吧。”
子柔便老老實實的站了起來,然後跟在我身後,青兒見我就這樣大搖大擺的把我他帶進了袁府,瞬間都懵住了,趕忙跟在我們身後。
我們暢通無阻進去後,到達我的院子,我便讓青兒和碧玉去把隔壁的客房收拾收拾,給子柔住。
青兒這才發現我不是開完的,她說:“小姐,他可是男人,這要是袁家知道了,那不得翻天啊。您怎麼能夠留他?!”
我沒有理會青兒,而是看向地下跪著的子柔說:“記著,不要出這個院子,別人問起你,你就說隻是個琴師,你在這個院子裏想怎麼來都行,但是一旦出了這個院子,我就護不住你,清楚嗎?”
他見我說的滿臉嚴厲,當即點了點頭,聽話的很。
接著,我又再次吩咐青兒和碧玉去收拾房間。
青兒和碧玉站在那不動,萬分的不願意萬分的不同意,我瞪了她們一眼,她們滿腹委屈,可是又什麼都不敢說,隻能朝外麵跑了出去。
等她們跑出去收拾屋子時,我又問子柔:“你會唱戲嗎?”
子柔說:“會,要不奴家給您來一段?”
我說:“不,你先去整理整理自己的東西。”
子柔見我好不容易同意,自然是我說什麼,他便做什麼,從地下起來,出了門。
之後子柔便在這裏住下了,起初並沒有人發現我院子內藏了個男人,因為我這屋子幾乎沒有外來人進出,連丫鬟都不曾經來,除了我們自己幾個人。
所以袁家那邊沒有什麼動靜,直到第四天的上午,漸漸的才有風言風語傳來,說我院子內竟然有個男人住在這,這話不知道是不是傳到了王鶴慶的耳朵裏,當天晚上她便來了我房間,子柔當時正咿咿呀呀在唱戲。
王鶴慶一見我竟然斜躺在那裏,無比享受的聽著,忽然便將擋在我和子柔之間的幕簾用力一扯,然後用手指著我說:“陸清野!你太沒王法了!竟然把個男人招來了府上,你知道現在外頭是怎麼傳我們的嗎?!”
我悠閑的很,躺在那眼睛都沒有睜開,隻聽見王鶴慶在那咋咋呼呼叫著,我笑著說:“娘這樣生氣幹什麼,外頭人真是會胡說,不過是個治療頭疼的琴師,怎傳成藏了個男人。”
我一點慌張也沒有,還如此坦誠,她臉色發青,一時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子柔,一時又看了看我,指著我幾乎要跳腳一般說:“陸清野!你厚顏無恥!你是當我們袁家沒人嗎?竟然把這勾欄院的東西給引上我們袁府中來!”
我緩緩睜開眼說:“勾欄院?”我覺得有意思極了,笑著又問:“娘怎麼知道他是勾欄院的?”
王鶴慶眼神竟然閃爍了幾下,她立馬又說:“除了勾欄院的人,會在這咿咿呀呀鬼叫,還有哪個男人會穿成這副鬼樣子?!”
我懶得理會她,繼續閉上眼睛說:“您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他是不是勾欄院的我不清楚,我隻知道他是碧玉的表哥,因剛來金陵,無處可去,所以借住在我這裏。”
我斜躺在美人榻上,然後給自己打著扇子說:“娘,現如今都什麼時代了,所有人都在提倡男女平等,怎的,您竟然還停留在那封建社會,授受不親了?”
王鶴慶見竟然還如此伶牙俐齒的和我說這話,她被我氣得不行,她現在不怎麼敢對我動舞了,自從那件事情過後,她沒辦法動我,隻能說:“好,你竟然如此的不知羞恥,我現在就去把事情稟告給老爺,看他怎麼治你。”
接著,她冷哼一聲說:“雀兒!走!”轉身便又帶著丫鬟匆匆離開,可她走到院子口的時候,又覺得不對,竟然折身回來,帶著兩個士兵再次到達我屋內後,指著子柔說:“替我把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拖出府!”
那兩個士兵剛想動手,我從榻上一衝而起,然後擋在子柔的麵前說:“王夫人,他隻不過是碧玉的表哥,是我的客人,您不把我當成這個家的一份子也就算了,竟然連我的客人都要無力對待,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
王芝芝氣得渾身發抖,她說:“陸清野,你少在這裏跟我胡謅,就算是表哥,你已經是個婦人,你覺得和他住一個院子合適嗎?成體統嗎?!”
我笑著說:“您要是覺得不合適,不如您在府上隨便替他找處院落讓他住住?畢竟是我的客人。”
王鶴慶沒想到我竟然會如此說,我也不看她,而是對青兒說:“青兒,你去管家那裏要間房,把碧玉的表哥帶過去。”
青兒說了一聲是,便立馬跑了過去。
王鶴慶被我氣個半死,現在我一點也不怕和她鬧大,恨不得有多大鬧多大,最好是雞飛狗跳。
她知道現在是奈我不了,便又帶著士兵轉身,氣衝衝離開了這裏,大約是去告狀去了。
我覺得有意思的很,平時王鶴慶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連我都敢動,現如今是怎麼了,竟然沒有強行把子柔給拖走,而就這樣罷休離開了?
我斜眼打量了子柔幾眼。
我想了想問:“你認識她嗎?”
子柔猶豫了兩下,可兩下過後,他立馬搖頭說:“不認識。”
我說:“你真不認識?”
他又再次搖頭說:“不認識。”
我覺得他在撒謊,便步步朝他逼近,他竟然有些心虛的往後,推到門上後,我從口袋內掏出一把刀,橫在他脖間說:“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我想了想,又說:“你可別忘記,剛才那個人可是口口聲聲要拖你走,把你拖走後,會發生什麼,我可就不能保證了。”
子柔是顯然懼怕我手上的刀的,他在猶豫著,猶豫了好久,他才小聲說:“他和喬太太一起去找過我。”
我說:“春蘭院?”
子柔立馬搖頭說:“不是,在金陵城的一處宅子裏。”
我說:“讓你過去幹什麼?”
子柔別過臉,沒有看我,我用到挑起他下巴說:“你說不說,你要是不說,我便把你這張臉劃成花貓兒。”
他結結巴巴說:“彈、彈琴。”
我說:“就彈琴給她們聽?”
他立馬點點頭。
我看了他良久,想了想便放開了他,他轉身就想跑,可我覺得哪裏不對勁,至於哪裏不對勁我不清楚,隻覺得受到了驚嚇,本來隻是把他帶回來,鬧鬧袁府的,沒想到竟然得知王鶴慶也認識子柔,難怪她一來便知道子柔是勾欄院的。
堂堂的袁府夫人竟然認識春蘭院的小倌?這真是可笑的很,原來剛才王鶴慶竟然沒敢直接帶走子柔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這。
可我又覺得哪裏不對勁,竟然隻是聽琴,王鶴慶這麼慌張做什麼?
等我反應過來,子柔便朝院子跑了出去,我當即對院子處的碧玉大喊了一句:“碧玉!攔住他!”
碧玉反應極快,在子柔便快要跑出了院子的時候,從後麵一把抱住了子柔的身子,在碧玉糾纏他時,我也迅速跑了過去,同她一起拽著。
子柔掙紮著,掙紮著說:“我不要在這裏了,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我怎麼可能讓他走,我和青兒一人拽著一個手臂,用盡了力氣把他往裏頭拽,見他還不老實,我也沒多少力氣了,知道這樣下去,遲早會被他跑掉的,我再次從口袋內拿出刀子對著子柔脖子橫了去。
他本來還掙紮著,感覺到刀尖抵著他薄弱的地方,他瞬間就不敢動了。
我隻說了四個字;“老實進屋。”
子柔生怕我的刀子割了他的喉嚨,他一步一步往後退著,我把他逼了進去。
到達屋內我便讓碧玉去弄繩子過來,我們兩人把他五花大綁捆在了地下,他不斷掙紮著。
我坐在椅子上,端著茶杯審視著地下趴著的他說:“你若是不說實話,我現在就切了你的命根子。”
他大哭著說:“我隻去服侍過她一次,當時喬太太也在,兩人一起的!喬太太當時沒有和我說,他是袁府的太太!隻說她是個普通商人的妻子,若是知道她是袁府的太太,我哪裏還敢不要命來這裏。”
我說:“服侍?”
我抓到了兩個關鍵詞。
子柔哭著說:“在那宅子裏,一起服侍她和喬太太。”
我被子柔的話給說傻了,我說:“一起服侍她們?”
子柔以為是我沒聽懂,他抽泣著說:“在一個床上,我服侍她們,後來又服侍了幾次,不過是單獨的,喬太太沒一起,之後她沒再來,我問過喬太太,問她是否是我服侍得不夠盡興,喬太太說,她搬家了,我也沒有多想,怎想到她竟然會是袁府的太太,我來這裏不過是想靠著您奔個前程,這事情您可不能說出去,說出去我就真的沒命了。”
我和連碧玉同時瞪大眼睛。
喬太太和王鶴慶一起玩小倌?還是在同一個床上?
我起初是有些不相信的,王鶴慶怎會如此?她和袁成軍的夫妻關係不是很好嗎?而且袁成軍看上去還是很關心她,袁府也沒有其餘姨娘之內,可見對她的尊重。
可怎的竟然會去幹這種事情?
子柔見我不說話,又哭哭啼啼說:“喬太太還說,她丈夫常年不在家,不滿足,所以才來的我那裏,她出手闊綽的很,我也隻當她是普通的富太太,哪裏想她是官太太,還是這麼大的官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