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爸爸?”聽到動靜的薛琪“蹬蹬蹬蹬”的從閣樓上跑了下來,他看到爸爸一張因驚恐而變得青黑的臉後,也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到底出什麼事了?大哥他怎麼了?”
薛琪跑進薛凱的房間,一進門就也被狠狠絆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安於聽見兒子摔倒發出的“咚”的一聲巨響,這時候也顧不得害怕,就又一次踏進了薛凱的房間。這次安於小心翼翼的讓開門口的路,他顫顫巍巍的把手伸向牆邊的電燈開關,仔細的摸了一下,才發現剛才搭在上麵的手已經不見了。安於按下電燈開關,眼前的一切讓他又重新陷入深深的驚恐之中:薛凱軟綿綿的趴在地上,臉衝著地麵,薛琪被絆倒在薛凱的身上,額頭撞在門口的書桌上,已經出了血;而兄弟二人的身下,竟然是很大一片還在漸漸蔓延開的血跡!
安於的心髒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他感到胸口一陣憋悶,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世界上的故事都是有因果的。沒有什麼事會無故發生,隻不過也許事情發生的原因距離這件事,有太遠的距離。
二十年前,安於還是一個在商界打拚的年輕小夥子,父輩給他留下了豐厚的資產和順暢的門路。但是天不遂人願。安於的生意屢屢受挫,先是遇上亞洲金融危機,安於手底下幾個小作坊統統被席卷,安於做著賠本的生意養活著手下的幾千號工人,希望經濟形式好轉一點,能夠把家族的企業保住。誰知這時候自己兼管作坊資金的一個表弟竟不聽自己的話在稅上麵做了手腳,搞得公司險些毀於一旦。安於不得不一邊忙於各路疏通關係一邊苦苦支撐自己的企業。就在那段人生的低迷時刻,安於遇到了一個女人。
她妖嬈動人。在遇見他的時候,她正躺在市稅務局長的懷裏。那個矮墩墩的肥胖子色迷迷的把手伸進她的裙子裏麵,眼睛都不抬一下的說:“小安啊,不是我不願意幫你,我和你父親幾十年的老的交情了,可是你也是知道的,現下反腐反貪的政策抓的正緊,要是這個時候出了什麼事情,我這裏也不好說啊。要不這樣,我再幫你去疏通疏通。”
安於低著頭,唯唯諾諾的答應道:“那就還是的麻煩錢局長了。我表弟家裏就這一個孩子,可千萬不能牽扯到他啊。”
“可是小安啊,你也是知道的,現在這世道,沒有錢什麼事也辦不成啊,就算我舍著我這張老臉打打關係幫幫你們,可是上級領導也好,有關人員也好,沒有票子怎麼能就這麼輕易堵上人家的嘴啊。”
安於窘迫的咬著下唇,他知道這不過是老家夥一句話的事,那裏就用得到所謂的上下疏通,可這老家夥貪得要命,就算對多年的老朋友的兒子也不肯浪費一次賺錢的機會。多年的老友情誼還是抵不過錢的力量,更何況如今自己的父親已經不在了,又何來的情誼呢。
“錢叔叔,這個我們當然懂得。我這就回去拿。您等著。”安於逃也似的望外跑去,老家夥卻在後麵喊了:“安於,不勞你再跑一趟了。讓我的幹女兒跟著你去拿吧。”
安於一愣,就見那個妖嬈女子被老家夥往起一拉,在她豐滿圓潤的屁股上輕輕拍了一把,女子就像風一樣嬌笑著向安於走過來了:“大哥,我陪你去嘛。”女子說著一把挎上了安於的胳膊。幾乎是拽著他朝外麵走去。
當時安於心裏滿滿塞著的,都是對著老家夥的恨意。所以當這個妖妖嬈嬈的“幹女兒”朝他走過來的時候,安於幾乎吧心裏所有的恨意都堆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他厭惡卻又恐慌的帶著這個女人下了樓。
“大哥,你是哪裏人?”坐在車上,女人像是想打破尷尬的場麵,搭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