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天子,不該有情,可他偏偏就有了情,還是不該有的情誼。
那又如何?他是天子,他想要保護一個女人,愛一個女人,普天之下,誰敢說一個“不”字?
還沒等他說出心底眷戀,她卻沒留片言隻字的一走了之,讓他在深宮之中,嚐盡相思。
經兄弟偶然的提點,他才明白過來,那日他喂生病的溪妃喝藥的事兒,讓她看到,她應該是想多了,所以才不告而別。
過了幾個月,依然沒有她的任何消息,聽說的都是血羅刹在江湖上的豐功偉績,他的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血羅刹是墨瞳,是她的好姐妹,他是知道的。
就是因為知道,他才更加的擔心。
她的武功不如血羅刹墨瞳,機智應變雖然異於常人,但在血腥的江湖仇殺中,兩位姑娘又怎麼敵得過難測的人心?
聽說她和墨瞳夜探鬼宅,和采花賊藍卓鬥智鬥勇,他就一陣陣的心驚肉跳,在皇宮再也呆不住,將國事交托給丞相,便帶了心腹策馬狂奔。
路上走了幾個月,終於來到羅刹宮在邊城的分舵,借著這個和君邪一模一樣的臉一路暢通無阻,找到了在屋頂上心神不寧的小人兒。
沒想到,剛剛靠近便聽到她呢喃的感歎,他目光一柔,溫柔摟著她的腰,低聲承諾,“星兒,等國事安穩了,我便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跟我回去可好?”
“我”墨星有些躊躇,這幾個月和墨瞳在江湖上東飄西蕩,她也算見識了險惡的忍心、血腥的江湖,能有個地方讓她安定下來,她求之不得。
可是,為什麼安定的地方是皇宮,給她安定生活的,是世界上最多情也最無情的男人——當今聖上呢?
“星兒,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鳳君梧看到她皺起的眉頭,小心翼翼的扳過她的身子,捧著她的臉,懷疑開口,“或者說,你在擔心邪王妃?”
“是啊,小瞳瞳不知道人心險惡,做事全憑自己心情,我”墨星抿唇,望著羅刹宮宮主居住的小院子,眼底盈滿擔憂,“她昨天下午進去的,到現在還沒出來,難道又喝醉了嗎?冷則會不會欺負她咦,對了,你是怎麼進來的?”
她囉囉嗦嗦一大堆,終於想到這個非常嚴肅的問題,為什麼這個一國之君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麼他可以輕而易舉的進入羅刹宮。
要知道,羅刹宮的防衛雖然沒有皇宮那麼嚴密,但外麵也是有無數殺手偽裝成農夫在田園裏勞作,四周更是有無數的機關陣法。
“因為冷則就是君邪,他改頭換麵建立羅刹宮,也是為了製衡趙王在江湖上的勢力!”鳳君梧修長手指刮了下她挺翹的鼻尖,悶聲低笑,“終於想到這個問題了,不容易啊,我以為你要到晚上才能問我”
“人家哪有那麼白目?”墨星翻了個白眼,在男人懷中掙紮了下,聲音越來越低,臉頰也越來越紅,“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發誓”他豎起兩根手指,正義凜然的便要對天起誓,她嚇了一跳,忙拉下他的手,小手掩住他的唇,明媚眸底流露出點點情誼,“不要發誓,我信你,我跟你回去!”
小瞳瞳深愛著鳳君邪,如果知道冷則就是鳳君邪,在她身邊守護了這麼久的話,一定會迫不及待的要回雲都,幫他鏟除障礙。
這個男人是自己深愛的男人,他有危難,她又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患難見真情,到時候兩人攜手,拔掉朝廷的蛀蟲,他也會對自己更好,她,何樂而不為呢?
“真的?”鳳君梧開心不已,摟著她腰的力氣又大了些,“那我們去告訴君邪,立刻動身好不好?”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帶她回去,看她在皇宮那樣的地方,大展身手,做他的賢內助了!
“好!”墨星點頭,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倏然壞笑,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蜻蜓點水的一吻,在他呆愣中跳下屋頂,大笑著跑向墨瞳所在的位置。
哎呀不行,冷則就是鳳君邪的消息要趕緊告訴小瞳瞳,以免那男人吃她豆腐,被她揍得滿地找牙。
鳳君梧看著女子飛奔而出的身影,眼底流露出一抹暖意,修長手指拂過唇瓣,上麵貌似還殘留著她的馨香。
和她一直都是發乎情止乎禮的男人感覺到她唇上的柔軟和馨香,瞬間迷醉,半晌沒反應過來,直到
“啊”墨星的尖叫透過重重牆壁傳來,他臉色一變,忙跳下屋頂,飛身往發出聲音的方向掠去。
“星兒,怎麼了?”飛速跑到心愛的人兒身邊,當看清房內情形時,饒是朝堂上鎮定自若的當今聖上,也忍不住爆出一聲,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