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夏微笑搖頭,製止古煜,說道:
“既然是太後娘娘的意思,你就不要忤逆了,否則她老人家會不高興的,我一個人進去,沒事的,相信我,一定能夠解決。”
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是古煜的親娘,又不是什麼吃人的野獸,她們倆都愛著古煜,都為他好,能有多大的事?
見燦夏說的雲淡風輕,古煜皺了皺眉,沒再說什麼。
但願別再出什麼事。
虛掩的大門緩緩的打開,一身濕淋淋婚紗的燦夏往內走去。
雖然剛才古煜讓她換下衣服,一是考慮水涼,怕生了病,二是見太後總要儀表整潔,這個樣子有點不敬。
但是燦夏卻拒絕了,是太後把她弄成這個樣子的,她當然要這個樣子來見,好讓她安心,這不祥之氣已經被祛除了。
大門又緩緩的關上,古煜看到燦夏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心中突然有點不踏實。
嗯,要不要進去看看?
看看老娘要搞什麼鬼。
雖然他護著燦夏,但是他心裏,畢竟還是希望母後能夠喜歡燦夏的,否則若是她們互相看不順眼,他也不會好過。
燦夏從大門進去,直奔正殿,剛進正殿門口,打算參拜,猛然又是嘩的一聲,有不名液體從天而降,把燦夏又澆了一遍。
唉,這個太後,到底要澆多少遍?幹脆把我泡浴池裏洗個幹淨豈不痛快?
嗯?不對,這水怎麼這麼腥?
睜眼一看,入眼的全是鮮紅。
這,這,這是血啊!
燦夏渾身一激靈,不太舒適,任誰被潑了一身血,也會不舒服吧?
更何況,她穿的婚紗這一下是徹底毀了,白的變紅的。
而躺在暗處的古煜嘴角抽搐,心疼極了,可卻忍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露麵。
燦夏震驚,惡心,反胃了一陣,終還是恢複正常,緩緩朝前幾步,額前的發絲往下滴著血液,她並不擦去,而是十分端莊的,笑盈盈拜倒:
“兒媳參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聖體金安!”
太後沒有理會燦夏,反而對旁邊的巫師說道:
“大師,清水淨身,雞血驅邪,下麵還要什麼?”
那尖嘴猴腮的中年巫師,眯眼打量了燦夏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讚歎與猥瑣,卻又正色說道:
“啊,還需要本尊在皇後娘娘身上掃除不祥之氣即可。”
燦夏抬頭,看了眼那個巫師,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得道高人,反而像個江湖騙子。
真不知道招風從哪尋來的這人。
雖然燦夏根本不信這些東西,她當初本就是隨口說說騙太後的,但事已至此,為了讓太後安心,隻得配合了。
巫師離座,來到燦夏麵前,太後這才對燦夏道:
“你起來吧,先讓大師作法,驅走你身上的不祥,方可嫁進皇宮。”
聲音很冷淡,與第一次來時那態度簡直天差地別。
“是,太後娘娘。”
燦夏乖巧的站起來,在未來婆婆麵前,還是溫馴點好,即便古煜獨愛自己,但這畢竟是她的娘,她可不想古煜受夾板氣。
要麼不愛,若愛,便是全身心的。
太後眼中透出一絲厭惡,冷冷道:
“大婚之日,居然渾身縞素,真不像話!”
燦夏聳聳肩,沒有言語,兩世為人,第一次嫁人,她在前世就夢寐以求,能夠穿上美麗的婚紗,而白色,象征著純潔,這跟古人的思想是完全不同的。
可是此刻,婚紗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隻等太後這邊完了事,再換古煜給備好的鳳袍吧。
那巫師走到燦夏麵前,手中拿著一把桃木劍,上麵的圖案跟鬼畫符似的,繞著燦夏左三圈,右三圈的走,口中還念念有詞。
趁著太後看不見的時候,燦夏眼神如刀,狠狠的瞪著巫師,若不是有太後在,肯定揍得丫滿地找牙。
裝吧,裝吧,隻要能糊弄過老太太,忍!
可是那巫師一臉猥瑣,令燦夏實在有些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