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從來不知道這些事！”顧清晨攤手說，“我並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就因為這樣，所以她要判我死刑嗎？”
“不，顧清晨，你不懂，一個人的心，沒有那麼堅強，也沒有那麼偉大，可以任由你傷害來傷害去，道天是千代心裏的結，是解不開的劫難，是她說不出的苦，可是為了你，她將這一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她欺騙自己，把一切深深埋葬，可是，你卻再次傷害了她，你讓她如何自處？”
“請等一下！”顧清晨激動地說，“為什麼這麼說，你的意思，這是我的錯嗎？我，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請你冷靜點，顧清晨，”阡陌把顧清晨按回到石凳，安慰說，“顧清晨，你有沒有想過，水墨寒對於千代，到底意味著什麼？”
顧清晨頭一撇說：“一個男人唄，還能有什麼！”
阡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我說大哥，你能不能別在這個關鍵時候耍小孩子脾氣？”
顧清晨表情尷尬地說：“算是，算是……呃，算是好朋友吧！但是水墨寒休想從我這裏把小小搶走。”
“顧清晨，所以我說你不懂，他們不是朋友，也不會是朋友，墨寒對千代，是傾心地喜歡，是傾注了全部生命的喜歡，他和你一樣，是非千代不可的，而對於千代而言，墨寒是什麼呢？不是一個王爺，不是一個仰慕者，也不是一個朋友，而是一種救贖，你不會明白，對於千代而言，對於一個受了傷的女子而言，她太需要一個依靠！”
“他不過是乘虛而入！”顧清晨負氣地說。
“恰恰相反，對於千代而言，她也很驕傲，她也很堅強，可就是這樣堅強的她，也抵不過墨寒的深情，因為在那樣黑暗的日子裏，墨寒給予她的，是等待，是執著，是不放棄，是在背後默默地支持，這是一個男子所能給予的全部深情，你要千代如何處置這樣一份感情？”
顧清晨沉默不語。
阡陌望向遠方，用溫柔的聲音說道：“早在墨寒出征的時候，他們便已經有了約定，若是墨寒能活著回來，就娶千代為妻，你可知為何墨寒和千代會有這樣的約定？因為，那時候，你正帶著你的鐵騎，打算奪取冥玉的國土，你明不明白？”
“……”
“他們之間，許下的，不是愛，是生與死的約定，聯係在他們之間的，也不單純是愛，是生與死的纏綿和承諾，這樣的承諾，你要如何去摧毀？”
也許顧清晨根本不該去問這件事情，也不該去探索他們之間的事情，顧清晨不想知道水墨寒對千代的愛情，因為他會嫉妒，會變得更加不能自己，水墨寒知道太多太多他不知道的千代，包括了千代的脆弱，千代的無奈和無助。還有，千代對他的依賴。
這一切，顧清晨都未曾享受過，所以，顧清晨嫉妒水墨寒，繼續水墨寒知道自己都未曾知道的千代，嫉妒他們之間的種種回憶，而現在，他還要去嫉妒他們的生死許諾，這承諾還是因為自己的荒唐？
千代哭的時候是不是靠著他的肩背？他怎麼幫她擦去眼淚？她笑得時候他也在身邊嗎？那是怎麼樣的表情？千代會不會對他撒嬌？他是寵溺地揉她的頭發嗎？還是刮一下那豐潤可愛的鼻尖？
顧清晨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胸口燃燒，燒得自己痛得想流淚。曾經，自己已經將那個女子帶離了他的身邊，安置在自己的視線下，總以為，一切就這樣成了定局，卻在一個奇怪的晚上之後，又將她推了回去，讓他們愛恨生死一場，換自己成了奪愛的罪人，這到底，是誰的錯？
如果往事不堪回首，為什麼要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