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如果往事不堪回首
很多很多年以後，顧清晨都時常會想，忘記有時候，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如果當時自己不是一心想要知道答案，或許不會有那麼多的身不由己。
但是，人生沒有那麼多的如果，也不會有人能未卜先知，顧清晨不能預知後來，所以他並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之後的那麼多無奈，他隻是一個略顯執著的大孩子，千代說，尚未做爹的男人啊，都還是孩子，還不能家的概念，顧清晨也算是大孩子，盡管他做過皇帝，奪過天下，他也還是有他的天真和純潔，哪怕他曾經好不眨眼地血刃過那麼多人的生命，但是經年過後，他還是相信生命存在有他的意義，盡管他被那麼多女子豔羨，他看慣了“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悲哀，可是他仍然相信愛情的純美，仍然等到愛情純粹地到來，所以，就算是勾心鬥角都，他都還是個孩子，有一點幼稚，有一點固執，有一點受不起傷。
顧清晨執著地要知道在他記不起的這段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的生活發生了什麼變化，為什麼，突然覺得千代離自己那麼遠。
就算的確，兩人不曾許過生生世世的諾言，但是，顧清晨並不覺得兩人的感情會那麼脆弱，脆弱到隻是一個夢的時間，就走完了愛情。
第一個被顧清晨追問到的人，是阡陌景鑠，就算是顧清晨，也知道阡陌對於千代來說，有多麼重要，盡管顧清晨並不知道阡陌對於千代到底意味著什麼，但是，顧清晨本能地覺得這個人能給自己答案，阡陌景鑠隻是低頭一笑說：“你恐怕找錯人了。”
“為什麼？”
“因為我向來沒有在背後說閑話的愛好。”
“我隻是想知道我自己做了什麼，這不算是閑事吧？”
“你真要知道？”阡陌抬頭問，“哪怕，這並不是一個好故事。”
“自然！”
“好吧，既然你一定剛要知道，那麼，就別後悔，因為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改變不得。”
“別再賣關子了，說吧。”
“簡單點來說，你中了白梓璃給你下了毒，你中了毒，才會有了這一段失去的記憶。”
“白梓璃？”顧清晨的語氣略有些好笑，好像聽到了一件很不可置信的事情。
顧清晨知道白梓璃喜歡自己，所以乍一聽到她給自己下毒著實有點吃驚，雖然顧清晨一直都冷淡地對待白梓璃，而且，他對於白梓璃對自己的愛慕也非常頭痛，可是，顧清晨真的從未想過白梓璃會給自己下毒。
阡陌搖頭一笑說：“她給你下了噬心的毒，幾乎是奪了你的靈魂，大概也就是因為此，你才會忘記這段中毒的日子裏的事情吧。”說到這裏，阡陌坐到了一邊的石凳上，細長的手指摩挲著扇骨，繼而說，“中毒的期間，你一直在白梓璃的控製中，做了不少荒唐事。”
“荒唐事？”顧清晨也在阡陌的身邊做下，一手撐在石桌上，一手隨意地搭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急問說，“我做了什麼？”
“你帶兵攻打了冥玉。”
“我……”
“不僅如此，你還指使鍾景璿刺殺水墨寒，景璿卻失手刺死了孜然，連冥玉皇帝水墨璿的愛妃程秀人也死在了白梓璃的毒針之下，顧清晨顧公子，這都是拜你所賜！”
“我……”顧清晨握拳置於自己的鼻尖下，指甲卡在了皮膚上，有一些微微的刺痛，“怎麼會……”
“我想，這對你而言，不是最重點的，”阡陌無奈一歎說，“你也知道，白梓璃有多恨千代，你以為為什麼千代會回冥玉？是因為你傷了他的心，沒有了你的愛，她又能有什麼理由待在冥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