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還是移不開腳步,被鍾景璿推著走,還偷偷地看了好幾眼,正是那最後一眼的時候,那人抬起了頭,也朝千代看了一眼,懶懶的一眨,泛出春意無限。
這簡直是太標準的拋媚眼,千代哪裏受得這個,一時間天地都顛倒了,隻是傻愣愣地看著那人。
那人也自然知道千代在看著自己,竟然向千代和鍾景璿走了過來,走到麵前,微一欠身到:“千代小姐,正所謂百聞不如一見,我真是三生有幸。”
千代傻了眼:“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在下顧清晨,找千代小姐可是有些日子了。”
“顧清晨——”
千代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妙人,是的,她早就耳聞顧清晨武曲星的身段文曲星的容顏,俊美異常,今兒看了,果然是名不虛傳,可叫千代震驚的遠不止於此,顧清晨竟然已經到了冥玉,還叫得出自己的名字,居然還說找了自己很久。
可又一想,聽聞莫墨隨了顧清晨一道來,千代隻道這便是玄機,還以為是顧清晨幫著莫墨來找自己,一時間覺得解了所有謎團,也就沒了起初的驚訝,隻是更加小心翼翼地審視起顧清晨來。
顧清晨也樂得她像是看一件古玩一樣地看著自己,好像永遠也看不夠似的,貪婪又探求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轉,太多女人含羞帶怯地看過顧清晨,可是都不及這樣直接這樣赤裸這樣毫不掩飾的度量,千代絲毫沒有考慮到自己這樣有多麼不禮貌,反正是上上下下將這個道天傳奇的君主打量了個遍,然後當顧清晨不存在似的偷偷跟鍾景璿說:“這人漂亮的像畫裏走出來的,整容了吧?”
鍾景璿不知道“整容”是什麼意思,古怪地問:“說得什麼?”
“就是說往臉上動動刀子變漂亮些。”
“你盡是些怪主意,哪個臉上動了刀子還能漂亮的,可不就變成刀疤阿三了!”
顧清晨沒有做空氣的打算,笑言道:“兩位,不如與我同桌共飲一杯如何?”
鍾景璿剛想說什麼,千代又小聲嘀咕起來:“不怕不怕,我有帶銀子。”
顧清晨在心裏泛出一個笑意,這女人是真的這般好玩兒還是故意裝可愛?當然這點並不重要,因為顧清晨深信,沒有人在他麵前裝得過一炷香,一頓飯菜下來這人到底如何自己將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顧清晨失策了,他看不懂這個叫千代的人,說她毫無規矩吧,可言辭之間也不見什麼不雅,反倒是句句打在實處,可要說她規裏規矩吧,有時候又叫人哭笑不得,吃魚的時候還幼稚地將那骨頭一個一個剔出來排了一大排,鍾景璿看不過去似的小聲說:“你再胡鬧回去準叫少爺收拾你!”
千代不服氣:“可是人家顧公子都沒說什麼,少爺就是小氣,到處都是規矩。”
顧清晨笑笑說:“小小,你隨意便好了。”
這一聲“小小”差點叫千代被魚刺卡了喉嚨,哪裏有人這麼自來熟的,這名字叫得也未免太順口了。
鍾景璿也倍覺尷尬,隻是他了解顧清晨,向來的我行我素獨斷專行,哪裏去管別人怎麼想,為解尷尬,鍾景璿打笑道:“顧公子,久仰大名,今日一見三生有幸,不知顧公子造訪冥玉所謂何事?”
千代也好奇地問道:“你知道莫墨吧?莫墨姐姐呢?怎麼不見他?”
“莫姑娘出去置辦些衣物,小小,不如多喝幾杯,許是能碰上莫姑娘也說不準。”
千代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鍾景璿,最後無奈地說:“少爺不許我喝酒……顧公子,是不是莫墨姐姐在找我?”
顧清晨微微一笑,稍一撫酒杯說:“不是,是我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