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鍾景璿聰明,知道怎麼保護自己,他當然不會傻乎乎地跑去告訴千代顧清晨在哪家客棧你快些去見他,一些日子相處下來,鍾景璿也多少了解了千代,這女人雖然聰明,卻單純得很,她習慣性相信別人,也習慣性依賴別人,特別是自己在她心裏已經形成了一個太好的印象,要把人帶出去實在太容易。
見到鍾景璿的時候千代正無聊地在花園裏鋤草,草都鋤沒了,正不知道幹什麼呢,看見景璿又忍不住調侃起來:“哎呀哎呀,景璿,我們還是去蓬萊客棧吧,我想孜然肯定想死你了。”
鍾景璿被她這麼一噎作勢要打過去,千代躲得好遠好遠,做著鬼臉說:“你看看你,一個大男人臉都紅了,還好意思說不想孜然嗎?”
“你是不是閑來無事都愛嘲笑我?算了,本來還想帶你出去散散心呢,這會兒,免了吧。”
一聽說要散心千代了來了興致:“別呀別呀,你還是帶我去玩吧。”
鍾景璿四下看了看說:“怎麼這些天都不見鬱姑娘?你無聊怎麼不找鬱姑娘玩?”
“鬱姐姐愛玩什麼琴棋書畫,我都不懂,而且……”千代神秘地朝四周看了看,又叫鍾景璿靠近了一些說,“景璿,告訴你一件好玩的事情,原來鬱姐姐有了心上人。”
鍾景璿不以為意:“又不是小孩子了,都是大姑娘家的,有個心上人怎麼了?”
“我還沒說完呢,你知道鬱姐姐的心上人是誰嗎?是我們家少爺!”
“啊?”
鍾景璿著實是吃了一驚,這吃驚不是鬱嫦曦喜歡上了水墨寒,而是千代居然還拿這事兒來說笑,難道這丫頭都不想想水墨寒什麼心思?
千代繼續一個人自言自語地說:“我看鬱姐姐寫得那些個字句,雖然看不太懂,但總有一個憋著的感覺,我看鬱姐姐不錯,不知道少爺他……”
“千代。”鍾景璿打斷了千代的自言自語,誘惑說,“我們不說這情情愛愛的事兒了,他們怎麼著是他們的事兒,我們出去逛逛?”
“那是最好了。”
千代急急忙忙地去換了件衣服,最近水墨寒老是往皇宮裏跑,很少來管千代,這不,正好跟鍾景璿出去逛逛,就算買些雜七雜八的都好,水墨寒給了她不少銀子,不怕沒得用。
鍾景璿刻意將千代引到了客棧前,沒還等鍾景璿開口千代便自己抱怨起來:“餓了,不如我們出去吃一點吧?今天我來請客?”
鍾景璿樂得順水推舟,自然是萬分讚同,還誇張地對千代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千代蹦跳了幾下,走了進去,正張望著找個位置坐,卻再一次驚鴻一瞥。
那是個怎樣的男人啊,薄薄的嘴唇像是一把染了血色的劍刃,在千代眼前慢慢舉起酒杯,微抿了一口,喉結一滑,千代似乎能看到那液體慢慢地滑進那人的身體,酒入腸胃,那人竟然抿出一個微笑,一瞬間那如玉石雕琢一般的俊臉立刻泛起幾番生機,漂亮的丹鳳眼挑起一個曖昧的弧度,在鼻梁兩側彎著優雅的的光影,鬢角各自散落著兩縷發絲,卻毫不掩蓋那用刀刻過一般的鬢角,幹幹淨淨,那人穿著一件白衣,領子處繡著一枝素雅的梅花,手腕上帶著一隻銀鐲子,終是在那一身淡雅之中見了幾分調皮。
千代看得晃了眼,偷偷拽拽鍾景璿的衣服悄悄說:“景璿,快些看那人,是不是我眼花了?”
鍾景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似的說:“瞎說什麼呢,不就一個男人麼,我們快些找個位置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