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料到阡陌不會真的收拾她,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話還沒說幾句,怎麼舍得收拾?跟著阡陌來到了後院子,那裏擺著一副石桌石凳,阡陌示意千代坐,千代也不推卻,一屁股坐了下去,阡陌又連連搖頭:“千代,你在王爺府也是這麼個坐法?”
“這麼坐怎麼了?”
“女人入座,哪能這麼大大咧咧,隻能坐小半個凳子,記住了。”
“我才不要!那樣豈不是難受死了?”也許是在王爺府水墨寒也寵著她,千代早就忽略了那些禮數,她本就來自於一個男女平等的時代,實在過不得那些男尊女卑的日子,好在水墨寒也沒這麼要求過她,她便也習慣了。
阡陌看她不願意,也不多強求,隻道:“這些日子服侍王爺可好?”
“嗯,王爺人很好,待我也好,我沒什麼事做,總是閑著。”
“事兒要自己找著做,別等人家吩咐你。”
“知道了,我下次一定勤快點。”
“王爺身邊可發生了什麼事沒有?”
“沒什麼啊,可是皇上總是要叫了王爺過去,可那是朝堂大事,我也不懂。”
“是了,朝廷裏的事,你一個小丫頭,不好打聽,叫人嫌棄的。”
“我才不打聽呢,我懶得動那個心思。”
“千代,”阡陌歎了口氣說,“當初將你送了王爺,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沒有,王爺也待我很好,隻是閑來無事的時候,總是想起爺和孜然。”
“我將你送到了那個金籠子裏去,今兒難得你來,便和你說些事情吧。”
“爺?”
“你應該知道景璿是道天來的人。”
“嗯,我知道。”
“道天畢竟一直和冥玉為敵,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可是看著並無戰事啊。”
“這便是暗戰了,”阡陌給千代和自己倒了杯茶,接著道,“本來朝廷之間的冷戰,與我們百姓無關,可畢竟墨寒是王爺,這身份注定了他要和道天撇清關係。”
“這也是了,怪不得他不能跟我們來。”
“就算景璿的確是個好人,在墨寒身邊也從沒做過出格的事情,可是總還是要防著一防的,若什麼事兒都告知與他,怕就是聖上也不會同意,所以,墨寒身邊,需要一個能信得過的人。”
“爺,你是說,我就是那個信得過的人嗎?”
“你無身世無背景,把你放在墨寒身邊,我也放心。”
“可我一個女人,能做得什麼呢?”
“一來,你可以陪墨寒散散心,這二來麼,你在墨寒身邊,聖上也放心,也就更加信得過墨寒了。”
“其實,爺,我大膽問一句,少爺他,怕是更加希望你在他身邊幫他吧?你滿腹才華,更適合王爺。”
“此事墨寒也提過多次,可我這人生來不是做官的料子,也怕那些約束。”
“少爺他不會約束你的。”
“不說這些了,千代,你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哦!”千代來了精神,劈裏啪啦地說了起來:“這不,道天的琉璃祭要開始了,我想來看看。”
“琉璃祭?你一個毛丫頭,來看什麼琉璃祭?”
“我一個丫頭怎麼不能來了!”千代神氣地說,“我就是長長見識也好呀,也許還能見到不少俠士才子呢。”
“那你是一定能見到的,不過丫頭,我囑咐你一句,道天不比冥玉,在冥玉你是身在王爺府,說話放肆墨寒不追究也沒有人敢追究你,可是到了道天,一定要時刻注意,道天的人都防著生人,而且,道天規矩多,不熟悉的生人去了,很容易就犯了禁忌。”
“爺,你可別嚇我呀。”
“這是提醒你,千代,你真要去琉璃祭,我給你三點建議。”
“哪三點?”
“第一點,記住,話能不多講絕不多講,少說少錯,用眼睛看,少用嘴巴說。”
“這是什麼規矩啊?”
“第二點,凡事謙虛,見人三分笑,特別是對道天的人,絕不可充大,更不可像對我對墨寒那樣放肆,你和景璿不一樣,景璿是道天的人,你現在可算是冥玉的人,道天的人對你們的態度自然不一樣。”
“他們歧視外人呀?”
“第三點,你既然要去道天,必然會聽聞這樣一個奇人,那便是顧清晨……”
“顧傾城?”千代忍不住打斷道,“那他是得多漂亮啊居然能傾城?”
“那是個男子,也就是道天上一任的君主,不是顧傾城,而是顧清晨,清高的清,早晨的晨,你記住,千萬別打聽這個人。”
“這是什麼人呀?還不讓打聽?”
“你隻是去尋樂,不該知道的,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