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除了繼續挑撥瑞王意圖謀逆而後及時抽身外,她就等著皇帝毒發。
瑞王又如何?親兄弟又如何?皇室無親情,我倒是要看看,在皇權受到挑釁麵前,皇帝還能在乎你幾何?花蝶看向瑞王的目光有些惡毒。
許是聽了花蝶的話一時難以置信,皇帝正在閉目深思,聽見裴昌海進來,揮揮手示意不必行禮,他有些疲憊的問道:“花蝶說你知道公孫伊澤此人,可是事實?”
“是”裴昌海老老實實的回答:“臣弟正在調查之中”。
“為何不及時報與朕知曉?”
“臣弟想等查清楚再說,畢竟事關皇室血脈,不得不慎重。”
“恩”皇帝恩了一聲,沒有繼續問下去,裴昌海知道,此時的皇帝心中一定糾結的很,公孫伊澤身份的揭開,對皇帝而言,驚喜與憤慨並存。而且他敢斷定,喜悅絕對沒有憤怒多。
“皇兄,你這會身體可有覺得不適的地方?”毒藥的問題還沒有解決,裴昌海不得不小心謹慎,他立即掏出一顆藥丸道:“這是我師父正天道長最近才煉製成的解毒丸,能解天下百多種奇毒,皇兄先服上一粒吧!”
盡管妻子有孕不宜出行,為了門下弟子的安危,正天道長還是再次來了京城,前幾日暗中抵達後他便投奔了瑞王,被秘密安置在瑞王的別院之中,這藥丸是他根據無涯老人留下的方子潛心研究出來的,效果非凡。皇帝略一沉思,便伸手接過了藥丸,看都不看,就往嘴裏送去。裴昌海眼睛一亮,笑容頓現,滿目欣慰。
眼角瞟見此情景,花蝶猛然抬起頭來,眼中閃著難以置信的光彩,身體也微微有些顫抖。
玄門掌門正天道長會配置解毒丹丸她是知道的,隻是正天道長什麼時候到了京城?為何她一無所知,公子說的沒錯,定是阿鋒真的叛變了。沒人比她更清楚錢武鋒和公孫伊澤的交情,當公子透露阿鋒最近有些不太聽話時,她還以為隻是兩人鬧了些小別扭。
可眼下才知道,不是小別扭,根本就是大問題,錢武鋒封鎖了正天道長的消息,不知道公子知不知道,若計劃因此受阻,她定然會死無葬身之地。即便能順利逃出皇城,公子也不會待見他。
而皇帝,居然如此不假思索的就要服下瑞王給的藥丸,那不是說明,他還是很信任他!自己方才那番密告,全都成了無用功?思慮至此,花蝶的臉上頓無血色,蒼白如紙。可是她沒有退路。
眼見得皇帝接過了藥丸就要服下,花蝶立即尖叫一聲撲上前阻攔:“皇上,不可啊,瑞王殿下早有謀逆之心,天知道這是不是毒藥……”
“大膽!”未及裴昌海開口,皇帝已經是怒喝出聲:“朕的弟弟,何時輪到你一個民女來肆意詆毀,莫不是以為朕是耳根子軟弱的昏庸之君,來人,給我掌嘴十下”。
花蝶愕然,來不及反應就被拖了下去,很快掌嘴劈啪作響的聲音和花蝶哭喊的聲傳出,等她再次被拖回皇帝麵前時,白嫩麵頰已經是紅腫不堪。裴昌海低頭淺笑;哼!真是不知死活的家夥,皇帝雖然是皇帝,卻更是他的兄長,從小看著他長大,比任何人都熟知他的秉性為人,這樣直白的栽贓給他,反倒更讓皇帝堅信他是清白的。想借助子嗣的東風來攪局,也得看看那個子嗣在皇帝心中有多重要。
一個視為仇敵的女人生下的連麵還沒見過的兒子,和自己親眼看著長大的弟弟相比,孰輕孰重,傻瓜都分得清。
“皇上,民女冤枉,民女真的是擔憂皇上的身體,您中了毒,是絕對不能隨便服藥的”花蝶吃了大虧,心知情況不妙,再也不敢大意,立即以頭搶地,做出哀弱可憐又衷心耿耿的模樣。她樣貌絕美,又在煙花之地滾打多年,自然知道男人的弱點在哪裏,即便是磕頭求饒,她的動作也做得嫵媚無比,聲音哭的淒切而甜美,時刻不忘勾人。
隻要皇帝心中對她起一點點憐憫之心,她就有機會憑借三寸不爛之舌繼續下去。
即便是完成不了公子的計劃,獲得皇帝的垂憐,也能保住性命。
皇帝對瑞王信任無比,爽快的服了藥丸。他身為帝王,自小見慣了各種美女,花蝶雖然是他見過的女子中最美麗的,可惜出身太低,氣質俗媚。他便因此有了偏見,雖然花蝶帶來的消息很驚人,可並不能抵消他對她的反感。尤其是現在,她一邊哭泣,一邊還不忘向他拋媚眼,真是輕浮至極。
這樣的女子說出來的話,又能信任幾分?皇帝愈加肯定瑞王是被人栽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