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維輕笑,我忽然就臉紅了,頭偏過去不理會他了。譚維輕輕攬著她的肩膀,抱了抱她,很快就鬆開手,“五天的時間,你要是能把沈米傑和張牧天扳倒,駐京辦總負責人的職務,我就給你。”
我愣了一下,“開什麼玩笑。”
不是她不希望天上砸下這麼一個大餡餅,而是這麼大的餡餅,她怕自己撐死。
譚維正色,道:“張牧天人脈雖廣,但他已經沒有年輕人的銳氣了,何況他的人脈現在基本上都已經是公司的人脈,留不留他不過是麵子上的事。而沈米傑,業務能力很強,但心胸太狹窄了,容不下別人,甚至會做些傷及公司利益的事,他我是一定要開的,差別是我是開了他,還是讓他自己辭職。”
這已經超過了一個秘書所能知道的,我心中如此想著,卻聽得認真。
“這段時間公司在北京的人脈發展,很大程度上依靠的是你曾經的人脈,這不假吧。”
聽到這,我下意識點點頭。
譚維繼續道:“那麼,若果你是我,你會選擇兩個明爭暗鬥的人發兩份工資,還是選擇一個業務能力人脈多很強的人發一份工資呢?”
我聽到這裏若是還不明白,那她就是個傻子。
唯一的問題就是:“為什麼是我?”
譚維笑道:“很簡單的答案,我覺得你可以。”
我衝她犯了個白眼,嗔道:“怎麼像是在地裏拔蘿卜一樣,拔到誰就是誰。”
譚維被她不依不饒的小女兒模樣逗笑了,敲橋她的額頭,道:“傻姑娘,你就算是跟蘿卜,也是我一眼就能看到的蘿卜。”看著我不悅的皺眉,他改口繼續道:“你的經曆很豐富,而你的學識足夠擔當這個總負責人,最主要的,我可以給你足夠你還掉所有債務的工資。”
我想都不想,立刻道:“就衝你最後一個條件,刀山火海我都闖了!”
譚維最喜歡的就是我對錢毫不掩飾的需要。世人皆愛錢,很多人為了錢鋌而走險,而我卻是君子愛財取之以道。她可以費盡心思去幫沈米傑而得到報酬,不過是商場如戰場,卻不會做出賣公司機密的事情來。他笑道:“不要你闖刀山火海,隻要你好好工作就行了。”
我揚眉,道:“保證好好工作。”
譚維微微勾起唇角。
他慢悠悠的,看著我神采飛揚的笑臉,道:“以權謀私這種事,可大可小,你手上的東西還足夠讓我開了張牧天。而走了張牧天,還有沈米傑……除非……”
他笑著,不說話了。
我跟在他身後走著,恍然,快步跟上去。
“要開張牧天,以權謀私不夠。”約了沈米傑見麵,我開門見山的道。
沈米傑急著趕來,一口氣還沒有喘勻,就聽到這句話,急著道:“誰跟你說的這句話?”
我幽幽的道:“沈哥難道不應該關心,怎麼除掉張哥,成為天行駐京辦總負責人麼。”她將之前沈米傑給她的存著二十五萬錢的銀行卡還給沈米傑,“沈哥也知道,我以前認識一些朋友,這件事我總想要幫沈哥做到十全十美,不然這錢我就不能收。”
沈米傑道:“你還有什麼辦法?”
我道:“張哥的賬目問題……沈哥,我幫不到你。”
說完,輕輕一笑,斂眉靠坐在椅子上。
沈米傑心裏嘀咕著,我的提議不可以說不好,但這事風險太大,如果自己查賬沒有查到張牧天的錯處,反而被別人知道自己私自調差超出他權限範圍的賬目,肯定會被炒魷魚的。
我看出沈米傑的猶豫,添上一句:“沈哥,富貴險中求,這年頭,誰還沒有個賬務問題,賬務問題加上以權謀私,張哥就是再厲害,也翻不了身了。”
沈米傑有點心動。
我便不開口了,起身離開。
她既然決定不去幫沈米傑,那就不會收沈米傑的錢——無論她有多缺錢。
隨後,我給張牧天打電話,語氣楚楚可憐,“張哥,你在哪裏?”
聽見我電話裏的聲音像是要哭出來一般,張牧天問清了她現在的地址,就開車去找她。找到我的時候,我大半個身子縮在陰影裏,顯得格外可憐。
“出什麼事了?”
張牧天一邊急著問,一邊打開車門讓她上車。
我上車就開始低低的抽泣,嗚咽道:“剛才沈哥找我,要我告發張哥你以權謀私給我這份工作,我不答應,他就威脅我,說要我好看。”
張牧天開著車挑了個人少的路,“沒事,他最多就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