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通知,沈哥敢和我說。”我嬌俏的撇撇嘴,姣好的美貌微微上揚。

沈米傑一早就知道我嘴巧,故此從來不和她鬥嘴,“行了行了,是北京這邊誰都沒通知,總裁的本意就是出其不意。”毫不避諱的將我攬在懷裏,“這事兒張牧天我都沒說,可就跟你說了。怎麼樣,這會兒高興了。”

我笑道:“沈哥跟我說,也不怕回頭張哥拷問我呀。”她做出個乖巧的模樣,“人家可憐兮兮的,膽子又小,張哥一嚇唬,說不準就都說出去了哦。”

沈米傑挑了挑眉,“你敢。”

他眼中全是笑意,我也就笑著跑開幾步,扮了個鬼臉。

鬧夠了,我走在沈米傑身邊,“沈哥,張哥說讓我在你們那兒當秘書。”

沈米傑微微皺眉,不是他不想看著這麼個嬌嬌俏俏的大美人在公司裏養眼,而是這件事是張牧天決定的。總裁到北京視察,目的很簡單,看一看他們兩個人的工作能力誰足夠獨當一麵,不出意料的話,視察回去,就會決定天行駐京辦的唯一負責人。

沈米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張牧天在公司時間長,人脈廣,唯一可以和張牧天相抗衡的,就是自己拉業務的能力但僅僅這樣,他們最多打個平手。

除非此時張牧天犯了什麼不可挽回的錯——比如說以權謀私。

念及此,他笑道:“這就是你說的好消息?”

我搖搖頭,“當然不是了,這算什麼好消息。”她秀美挑起,看著兩個人已經走到幾乎沒有人的地下通道,才笑道:“我的好消息,就是張牧天以權謀私,被檢舉出來,辭退了。”

沈米傑嚇了一跳,難掩心中那一絲高興,佯裝不悅的道:“不許胡說。”

我輕柔一笑,依舊美麗柔弱,“胡說沒有胡說,沈哥心裏最清楚了。張哥心軟,我求他兩句他就答應我讓我當秘書了,沈哥可以把這件事告發出去,到時候,天行駐京辦負責人,就實打實的是沈哥你的了。”

沈米傑冷靜了考慮了一下,“你要什麼?”

他恍然發現眼前這個嬌媚柔弱的女孩子並不如自己所見的那麼單純,至少忖度人心的能耐十分高明。

我眼波流轉,似笑非笑的道:“沈哥,我一身債務,總要想辦法還的。”

沈米傑暗自鬆了一口氣,隻是要錢的話,他覺得很值,“多少錢?”

我想了想,“五十萬。”

沈米傑一口答應,“好!”

我道:“先給我一半……”發覺沈米傑眼色不善,忙笑道:“沈哥難道還怕我拿了錢不辦事麼?我家就在北京,我自己父母雙亡,一沒有親戚,二沒有朋友,還能跑到哪裏去?何況,我欠的,也不是五十萬就能還完的”。

沈米傑哼道:“諒你也沒那個膽子。”

我暗自鬆了口氣。

當晚,我準備去超市買一點零食當做第二天的早點,她剛剛下樓,就被迎麵而來的一個人撞得摔到地上,膝蓋上當場青了一片,半天站不起來。她有點兒被嚇到了,茫茫的看著自己青紫的膝蓋,不知怎麼的,忽然就想起當年破產的時候,自己被要賬的人推著擠著,也是這樣摔倒在地上,腿上鮮血淋淋的,沒有一個人扶自己一把。

暗罵自己怎麼這麼沒用,我咬著唇,壓下膝蓋上像是斷裂一樣的痛苦,暗暗念道:無論怎麼摔倒了,都要爬起來。摔倒了不丟人,丟人的事摔倒了就再也爬不起來的人。

“你還好吧?”

有人,溫柔的遞出一隻手。

我沒有握住那隻手,而是忍著痛站起來,對伸手的人擠出個笑臉,“不用別人扶著,我也可以站起來!”

我會對現實妥協,但骨子裏的驕傲,卻永不會被消磨掉。

那人也不動氣,好脾氣的笑了笑,道:“我沒有注意看路,撞到了你,要不咱們去醫院吧。”

我也覺得疼得厲害,想著明天的事情,隻好道:“謝謝。”

那人道:“是我該說對不起,你好,我叫譚維。”

譚維——天行總裁!

我微微驚訝了一下,便溫柔一笑,“你好,我叫我。”

譚維扶著她,攔了一輛出租車,“你不適合這樣溫柔的表情。”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帶著些尷尬,譚維想了想,笑道,“看起來很違心,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