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撫上那容顏,一握,除了滿手心的涼風,什麼都沒有,耶律皓冷笑了一番,坐到秋千上蕩了起來。

一周轉眼即過,可床上的人一直這樣靜靜的睡著,魅影每天都會用帕子給景月擦臉和手,自從桀苒颯說會娶她,她對景月的敵意減了不少,魅影看著一旁憔悴到不行的段清風,再次勸道:“皇叔,您就去休息一會兒,她要是醒了,我和颯回來叫你的,這幾天你沒日沒夜的守著,也不是辦法啊!”

“皇叔,魅兒說得對,您就去休息吧!月兒我們收這就是。”桀苒颯也很是納悶,一樣六根清淨,看破紅塵的皇叔怎麼突然變了,看景月的眼神也非常柔情和欣喜,有時還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感覺他們認識了好久。

如果不是段清風在這無名穀呆了十幾年,他真覺得麵前這個段清風是冒充的,“沒事,我守著就好,在研究些藥膳讓她服下,可能會有些好轉,很快就醒了。”雖然沒睡覺,段清風依舊精神,除了下巴長出了一些胡渣,一切都以平時無異。

“誒,皇叔,她的睫毛好像動了。”魅影為景月擦臉的時候,無意間看見那翹而曲的睫毛像蝴蝶的雙翼一樣,上下扇動了兩下。

魅影一句話,讓屋裏的幾人都圍了上去,段清風放下手中的草藥,手輕輕搭在潔白如玉的手腕上,心裏激動不已,“她心裏那股被塵封的氣不見了。”

“月兒,月兒,快醒醒,月兒,月兒,聽到了嗎?快醒醒。”段清風輕搖著景月的身體,試圖呼喊著,魅影與桀苒颯提遞個眼神,什麼時候皇叔能將個女子的名字喊得那麼深情和親熱了。

景月感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渾身酸疼,感覺有人在呼喊她,這聲音是誰?為什麼那麼熟悉?聲音漸漸近了,近了,亦風,亦風,是亦風,為什麼每次想到這個人心髒會很痛,喘不過氣,對了,她記得她的靈魂飄到了二十一世紀,亦風跳樓了,亦風跳樓了,為了他們之間的誓言,亦風也陪她一起死了,眼角劃過滾燙的淚水,她拉不住,隻能任亦風的身體下墜,直到死亡,血,滿地的血,還有那顆停止跳動的心髒。

景月撕心裂肺的喊了出來,“亦風,不要”床上的景月突然猛一起身,撞到桀苒颯的頭,疼得桀苒颯齜牙咧嘴的叫了一聲“哎呦”

景月看著滿屋的裝飾,古代,她又回來了,在看著麵前的幾人,師兄桀苒颯,白發女子,陌言,灰衣人,還有一個讓她刻骨銘心的亦風。

景月一把擁過段清風,聲音哽咽,“亦風哥哥,亦風哥哥。”手環得好緊,其他的人莫名其妙的看著兩人。

“月兒,月兒,你終於醒了。”聲音磁性溫柔,段清風先是一愣,隨後也重重的擁上景月,像是要將她捏進自己的骨髓,看著靠在自己懷裏的人兒,雖然容貌變了,但是性格依然未變,這讓段清風忘了周圍的人,輕輕在景月頭上輕吻了一下。

周圍幾人都紛紛目瞪口呆的看著,景月手撫上那近在咫尺的臉,淚如雨下,原來她們愛的如此之深,可以超越死亡和國度。

突然環在腰際的手鬆懈了,段清風的身體向後倒去,嚇得景月尖聲道:“亦風哥哥,亦風哥哥,你怎麼了?”

站在身旁的彌迪見自家師兄倒下,連忙伸手扶住,“您不用擔心,我師兄隻是體力不支,暈過去了?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聞言,景月鬆了一口氣,翻身下床,與彌迪將段清風扶到床上,將其鞋子脫了,又將被子蓋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