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覺得像上了賊船一樣?”鄒沫翻看著結婚證,喃喃自語。
照片上他們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看起來倒是登對得很。
就像,他們本來就應該在一起那樣。
年少的時候,她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這一刻,現在真正經曆了,覺得猶如小時候看《西遊記》唐僧師徒四人終於取得真經的心情一般,她一路上斬妖除魔,經曆九九八十一難,終於得到她想要的人。
她身旁的這個男人,是真正屬於她的了,獨獨屬於她的了。
他看著她癡癡呆呆的小模樣,笑起來,“上了賊船又如何?我這條賊船不是你哭著喊著要上的?”
他揶揄她。
她的臉微微泛紅,梗著脖子,插著腰,像個小地主老太太,“誰、誰說是我哭著喊著要上你這條賊船的?證是你說要來領的!我不過可憐你,老大不小了還沒討到老婆。想了想便嫁與你湊合過日子罷了。”
他抿著笑摸摸她的頭,眼眸中有星辰萬點,像是想到什麼,遞給她一封信。
“對了,這是程青書給你的。”
“什麼?”鄒沫好奇。
“信。他去瑞士之前讓我轉交給你的。”
“啊,你怎麼現在才給我。”鄒沫算了算,也有好幾天了。
“我怕你讀了,便不與我結婚了。”他狀似開玩笑地漫步經地開口。
信是密封的,鄒沫一點點拆開,裏麵滑出一張折疊好的紙片出來,帶著淡淡的茉莉香氣。
“我最親愛的沫沫:
不知道這封信能不能遞到你手上,畢竟我是讓那個老男人幫我轉交給你的,我有些不相信他。初見你是在新加坡街頭,你聽著我的口琴聲,蹲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我想那時候,我就已然愛上你。你看,愛情是這麼奇妙的東西,美好,又不受人控製。
我去旅行,在亞馬遜的熱帶雨林裏,一個號稱人類禁區的地方,我獨自去那裏探險,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看著燈罩旁漫天飛舞的螢蟲,突然特別想你。
我想起那天你在我的車上,聽著列儂的IWanttoHoldYourHand,你問我,約翰·列儂愛沒愛過龐鳳儀。那時你的眼眸就像螢蟲那樣清亮。我那天在你家門口,其實也想問你,鄒沫有沒有愛過程青書。
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你得到了你愛的人,我是為你開心的。
我看《霸道王爺愛上我》時,我其實是想當邪魅狂狷的王爺的,現在看起來好像我還不夠霸道。這段時間,兜兜轉轉,我踏過千山萬裏,橫跨不同的大洋,驀然回首,卻無人在燈火闌珊處等候。
我回蘇黎世了,若你有任何不開心,歡迎來騷擾。什麼時候婚禮,一定要告訴我,我想你穿婚紗的樣子一定很好看。寫到這兒好像話有些多了,霸道王爺說話向來都是很簡短的。那便最後說一句吧。
這一生,遇見你,是我做過最不後悔的事情。”
程青書的中文寫得實在很醜,歪歪扭扭的,醜得鄒沫眼眶裏堪堪漫出淚來。
她想起那天他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命懸一線,仍不肯放。
想起那雙澄澈如天空的藍色眼眸,笑著對她說,你好,我叫程青書。
然後再無下文。
——
為可愛的書友“nickname”“寵兒Dhyq4f”“wechatBIgQer”加更麼麼噠~\\(≧▽≦)/~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