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把沈顧雨抱到床上,為她蓋上被子,然後就轉身出去了。
她沒有問他去哪兒了,也不想問。
他們之間隻剩下無聲的折磨,連言語交流都少得很。
沈顧雨隨手拿起一疊報紙,隨意翻看著。都是前幾天的報紙了,可能被陳江用來當杯墊,上麵還有一圈圈深色的咖啡印記。
反正無聊,她也就打發時間。
倏地,目光在一張照片處停滯。
那張照片裏,明豔照人的鄒沫小鳥依人地依偎在孟庭之身邊,笑靨如花。
標題是“明星名流齊聚慈善晚宴,為慈善聚力”。
孟庭之帶著鄒沫去參加晚宴去了?他竟然還肯帶著她。
那樣一個深陷販賣項目機密漩渦的女子,好像絲毫不受醜聞影響,仍舊那樣麵帶笑容地挽著孟庭之,在聚光燈下自信又從容。
是啊,爆出醜聞又怎麼樣?除了孟氏集團內部的人知道以外,這件事幾乎都被孟庭之壓下去了。
如果沒有人特意去調查,根本不會知道。
而鄒沫,她仍是受萬千矚目的孟庭之未來的太太。
她笑得那樣幸福,那樣幸福沈顧雨指甲在報紙上劃下一道口子,印有鄒沫的臉的照片處,被撕扯得粉碎。
“喲,你這是在幹嘛?要不要我給你準備個布娃娃,你在上麵貼上鄒沫的名字,再在上麵紮上幾針才解氣?”頭頂有譏諷的聲音響起。
沈顧雨抬頭,卻看見陳江立在她麵前,拿著一杯水。她冷笑一聲,翻開被子,從床上下來,和他對麵站著,“好啊,你給我準備兩個布娃娃,我一個貼上鄒沫的名字,一個貼上Estelle的名字。”
陳江的臉色在聽到“Estelle”的名字的時候,瞬間僵硬。
“我說過,她是我的底線,我不允許你傷害她。”陳江警告她,把水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死氣沉沉的頹喪臉上終於有了多餘的表情。
沈顧雨笑起來,竟是止不住了,捂著肚子,笑得眼淚都出來,“陳江,你搞清楚,當初上了我的床的人是你,背叛Estelle的人是你,和她提分手的人也是你,害死她肚子裏的孩子的人還是你。你才是自始至終傷害她最多的人,你現在在我麵前裝什麼情聖啊?”
陳江臉色鐵青地看著她,眼裏有火苗燃起。
“哈,臉拉這麼長給誰看呢?”沈顧雨湊近了,拍拍他的臉,“我實話告訴你吧,那次大家給我開歡送會的時候,是我故意讓他們把你灌醉,然後把你帶到我的房間的怎麼樣?後悔嗎?”
他一下抓住她的手,青筋暴起,大口地呼著氣,竭力保持平靜,還是說,“我們以後不要吵,不要鬧了好不好?我們以後好好過,好好過”
他的話像是在說服沈顧雨,又像是在說服他自己。他什麼都沒了,工作沒了,Estelle沒了,孩子也沒了。
沈顧雨打開他的手,嫌惡地說,“如果你不是Estelle的男朋友,你以為我會對你有興趣?我不過是想試試看能不能把你弄到手,讓鄒沫跟著她最好的朋友傷心幾天罷了。就你這身份,你這條件,你覺得你配得上我?也就是Estelle眼瞎才會看上你這麼普通又平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