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目的不純(2 / 2)

他幾乎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出來,上萬公裏外,鍾醒山那氣得鐵青的臉。

“孟、庭、之,算、你、狠!”那邊重重地掛了電話。

收了線,孟庭之笑起來,抬頭,卻是猛地一震,笑意凝固。

二樓的陽台上,站著鄒沫,她穿著睡衣,外麵披一件羊絨大氅,看著他。

光線明滅昏暗,他望不清她的表情。

倒是她先開的口。

“外麵這樣冷,進來吧。”她提高音量對他說,聲音還是一如平常一般清越,帶著幾分睡醒時分的軟糯。

他點點頭,斂起神色,進了屋子。

不知她站在那兒多久了,也不知她聽去了多少。

上了樓,鄒沫已經又躺下了,小小的身子埋在綢緞被子裏,那麼一團兒,顯得纖弱極了。

他走過去,從背後輕輕地抱著她,手撫上她的額頭。

“燒從剛才就退了。這會兒也沒再上來,挺好。”他的語氣平常得很。

她就任由他抱著,也不說話,但他知道,她還沒睡。

她的心跳快得很。從肌膚相觸處,傳到他這裏。

“怎麼剛才出去了?”她把頭埋在被子裏,悶著聲問。

“夜裏起來看看你燒退了沒有,恰好醒山在國外,喝得醉了,給我打電話,陪著他瞎聊了幾句。”他答得輕鬆隨意,卷著她的一縷發,把玩著,“什麼時候起來的?”

“沒多長時間,就起來了一小會兒。”她輕輕地說,轉了個身,把手放在他腰間攬著,頭埋在他頸間,頭發絲癢癢的,撩撥得他心神不寧。

“累了,睡吧。”她說。

“嗯。”他撫著她的背,應一聲。

夜還正長,他卻是睡不下了。

一夜睜眼到天亮。

*

這幾天連日陰雨綿綿,這雨好似不知停一般,淅淅瀝瀝地下。

冬天的雨水,是浸透骨頭的潮濕的冷。

沈顧雨出院,裹著毛毯,全身上下隻露出一雙眼睛。陳江抱著她上樓。

其實她好得差不多了,自行行走也是沒問題的,但是她就是想折.騰他。

看著陳江為了她忙前忙後,在大冬天裏汗流浹背的樣子,讓她心裏有一種舒暢的折磨別人的快.感。

她和他的關係已經走到了十分畸形的地步。

夜裏十二點叫醒他,讓他在冬夜出去買她突然想吃的水果,他不理她,翻個身繼續睡覺,她就拿起刀,一點一點地在他身邊,麵無表情地割自己的手腕。

等到他聞到血腥味,驚慌失措地看著她的時候,她就覺得通體舒暢的快.活。

她想著法子折磨著他,也折磨著自己。

她折磨自己的方式有很多種,燙煙頭,用針劃皮膚,用小刀割。

他稍有不順她心意的地方,她就折磨自己,來懲罰他。

她想她是溺了水的人了,在她完全沉沒入海的時候,也要抓個墊背。

她讓陳江和她一樣,每天忍受著煎熬和痛苦。

看著他一天比一天疲憊而無神的樣子,她就覺得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