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地。
鄒沫拖著行李箱,走在人潮熙熙攘攘的大廳裏,打開手機,是孟庭之的短信。
“一切可順利?”簡單的五個字,是他一貫清冷的風格。
鄒沫勾唇苦澀一笑。關屏,將手機扔進手袋裏。
蘇黎世的天空,藍得很是清澈。作為瑞士第一大城市,蘇黎世在歐洲古代語言裏的意思是“水鄉”,位於阿爾卑斯山北部,蘇黎世湖西北端,利馬特河同蘇黎世湖的河口,如同科恩所說,“蘇黎世是個妙不可言的城市,但說到底,這裏也不過是個’大農村’。”這裏有湖光山色也有燈火闌珊,有歸園田居也有繁華喧鬧。
鄒沫站在街邊等車。
一輛黑灰色的跑車慢慢停在鄒沫麵前,玻璃窗慢慢降下,露出程青書白嫩的臉。
“或許您需要在下護送您回家,美麗的女士。”他低沉的嗓音響起,眼眸勾著望著她。
鄒沫摘下墨鏡。車型是GTC4LussoT,她曾在雜誌上見過,價格不菲,看來這個程青書,非富即貴。
“謝謝,但是不麻煩你了。”鄒沫反射性拒絕。
“鄒沫。”程青書揉揉眉心,笑著看她說,“你已經拒絕我兩次了。”語氣委屈。
他指的是在新加坡街頭他邀她吃飯被她婉拒,還有一次是這回。
看著程青書真誠的臉,鄒沫突然有些說不出拒絕的話,略略思忖。還是點點頭,有些無奈地笑著說:“那就麻煩你了,程先生。”
“叫我青書。我們是朋友了不是嗎?叫程先生未免有些太生疏客氣了。”程青書下車,繞到她這一邊,幫她將行李搬上車,又體貼地為她打開車門。
“謝謝。”鄒沫欠身坐進去。
“走吧,去哪兒?”
鄒沫報上地址。程青書點點頭,發動汽車。
“你住單身公寓?”程青書一邊開車一邊問。
那片的樓盤他清楚,都是清一色的白領單身公寓。
“恩。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兒,用不了多大地方。”鄒沫答。
鄒沫從手袋裏拿出手機,翻開信息欄,點開孟庭之剛才發來的那條短信,微微發怔。
“自己一個人住挺好的,輕鬆自在。”程青書說。
長久沒有得到鄒沫的回應,程青書轉頭瞅她一眼,小小的人深陷在大大的椅座裏,頭靠在車窗上,小臉被白色的絲巾包裹起來,露出一雙眼睛,一雙染著輕愁的眼睛,正對著手機屏幕發呆。
程青書順著瞟一眼她的手機屏幕,似乎是一條短信?
手機鈴聲響起,鄒沫一怔,握著手機的手驟然發緊。
屏幕上閃爍著的名字她再熟悉不過——是孟庭之。
猶豫半晌,鄒沫才接起。
“喂?”
“到蘇黎世了?”他低沉醇厚的聲音自電話的另一端傳來,竟讓鄒沫聽了眼眶發酸。
“嗯。”
“我還以為你飛機晚點。”孟庭之處理完工作,這會兒才想起她大概已經抵達,心下疑惑她為何沒有回複短信,終究不放心還是打電話詢問。
此時,新加坡的天色已晚,孟庭之推開眼前的文件,揉一揉額角,握著手機,聽著那頭鄒沫靜默的呼吸聲,竟覺得心下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