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來,沈顧雨的工作能力出色,又在孟氏集團工作了近十年,算得上是最了解孟庭之和孟氏集團的人。交代給她的任務向來完成得十分優秀,所以孟庭之留著她,但這幾年,她似乎頻頻越界。

孟庭之心下有些不滿。

電話那頭窒人的沉默,讓沈顧雨愈發確定自己的判斷,拳頭緊握,指甲嵌入掌心,卻仍是笑著說,“那你好好玩。晚安——”

孟庭之率先掛斷。

*

鄒沫躺在綿軟的大床上,滾來滾去,卻仍是難眠,今天下午不該睡那麼久的,現在反而精神清明。捧著手機,短信界麵上的字刪了又寫。

“明天一起看日出嗎?”不好,刪了。

又寫“聽說明天天氣不錯,一起看日出嗎?”這樣問似乎也不大好,鄒沫思忖著,抓抓頭發,唉,刪了刪了。

鄒沫扶額呻/吟一聲,她能感覺到她和孟庭之之間的隔閡正在一點一點消除,後天即將回蘇黎世,她想至少和他留個美好的回憶。

一陣門鈴聲響起。抬頭看表,這個時間——難道是孟庭之?

鄒沫快速起身細細理了理頭發,又照了照鏡子,確認無誤,才打開門。

門外是剛才那個門童。

鄒沫忽然有點失落。

“您好!這是孟先生為您準備的。”門童畢恭畢敬地遞給她好幾個紙袋。說完還用好奇探究的目光打量了她幾眼。孟先生常來他們這,卻不見帶女伴前來,如今這位鄒小姐看起來是有些不同的,不過孟先生竟沒有與她同住一間,看起來像是情侶又覺得不像,實在令人好奇。

門童走後,鄒沫心下疑惑,紙袋上的logo她並不陌生,都是些她平常下手都肉疼的牌子。打開紙袋,臉立刻發燙起來。除了幾袋外穿的衣服,其中還有內衣大概是因為不知道她的尺寸,所以什麼尺寸的都有鄒沫覺得此刻她可以羞憤致死了。孟庭之這也太過周到了。

洗漱完,鄒沫披著濕發,並不打算這麼快吹幹。

打個電話給Estelle報平安,手機裏仍是嘟嘟嘟的忙音,看來她仍舊和她的陳先生打得火熱。鄒沫勾嘴一笑。

夜深人靜,閑來無事,她又尚無困意。

聽說這家酒店的亮點就在於能夠在陽台上看見整片的海灣,鄒沫推開陽台門,才發現這與隔壁的陽台僅僅隔著一小段距離還有兩片鐵柵欄。

孟庭之的房間就在她的隔壁。陽台正好與她的緊鄰。

她最近似乎運氣太好,又在這碰見了他。

孟庭之坐在另一邊陽台的椅子上,神色隱在墨色中,辨不清表情。

“好巧。”鄒沫對著另一邊的陽台提高聲量說。

孟庭之聞聲回頭,便看見穿著寬鬆的浴袍,披著濕發的鄒沫。

“孟先生深夜偷偷躲起來飲酒真是小氣,不請我喝一杯?”她打趣他,聲音在夜色裏彌漫開來,顯得特別柔媚。

他聳肩笑笑,“你怕是第一個說我小氣的人。”若不請她來,他倒是無辜擔了那“小氣”的罪名。

“想喝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