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寒與淩謹遇不同,他的身邊,最缺少的便是謀士。
而淩謹遇的朝廷,人才濟濟,不允許女人朝政,也是因為朝堂上,謀士太多,無需女人插手。
而溫寒,慢慢的,極為倚重淩天清,不僅僅是因為她有著異於常人的思維,還有著博大精深的係統知識,學識極高,更重要的一點,她還是鳳身。
淩謹遇太傻,居然放著這麼一個寶藏不用,簡直暴斂天物。
隻不過,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他就要把淩天清“還”給淩謹遇。
隻要想到這件事,溫寒的臉色就越發的冰寒。
他還沒有告訴淩天清,這諸侯國是怎麼得到的,也沒有告訴淩天清,他與淩謹遇簽訂了合約,在任命為元正國君之後,三個月後,要將王後娘娘完璧歸還。
眼看著日月交替,眨眼過去了半個月,看著淩天清親親熱熱的跟在自己的身邊,像個小尾巴,認認真真的幫他整理著內務,心思玲瓏的幫他解決難題,溫寒越發的不舍。
他必須想辦法將淩天清留在身邊,若是再失去一次,隻怕損失的,不僅僅是半壁江山。
“冰棍,你知道偷梁換柱嗎?”淩天清看著一筆筆財務支出,溫寒將所有的經濟、政治和軍事大權,都握在手中。
所以許多瑣碎的事情,他也要先一一過目,事必躬親,到是具備了一個明君的基本素質。
“三十六計中的偷梁換柱,知道。”溫寒翻著手邊的羊皮紙,他剛剛從外麵回來,又要處理一整夜的政務。
白天和那些臣子在一起的時候,溫寒無法帶著淩天清一起,隻有晚上回來的時候,才能和她聚在一起談古論今。
這種感覺真好。
夜半三更,還有紅顏知己陪在身邊,紅袖添香,解除憂乏。
“《孫子兵法》,就像是你們這裏的《天臨兵書》一樣,在我們地球上,有著很高的地位呢。”
淩天清坐在椅子上,給他做著簡化的財務報表,說道。
“小清兒,為何不問我,怎麼成了元正國君?”溫寒放下手中的羊皮紙,突然問道。
“你要是想說,自然會告訴我;要是不想說,我問了也沒有用。”淩天清笑眯眯的抬起頭,對他說道。
“我……”
溫寒第一次,有些吞吐起來,他做事情確實不喜歡解釋,隻要讓大家看見結果就行,至於中間用了什麼手段,並不重要。
這一點和淩謹遇也極為相似。
他很想說,成為元正國君,是因為用她作為條件……
可是看見淩天清天真無邪的笑容,溫寒第一次覺得自己十分可惡,不得不默默的咽下了話語,沉默下來。
“冰棍,你看這賬務,明顯不對嘛。”
淩天清指著那些繁瑣的賬目表,她的記憶力太好,所以間隔了幾百頁,還記得其中的細微之處,能夠對應起前後的細小差別。
“我正在查國庫的虧損。”溫寒在她麵前,從不自稱為君。
“這事交給我吧,我最喜歡對賬了。”淩天清笑眯眯的在賬本上勾出朱紅,說道。
“小清兒。”溫寒突然柔柔喊道。
“嗯?”淩天清繼續看著賬目,頭也不抬。
“你累了嗎?”溫寒輕聲問道。
“嗯……還好,我最近白天睡得多。”淩天清填寫著簡明的報表,“對了,剛才我們說偷梁換柱是吧?這財務賬單啊,很多地方都被人偷梁換柱了!”
“小清兒。”溫寒又喊道。
“你累了?那就快去歇著吧,你都幾天沒睡覺了。”淩天清終於放下筆,抬頭看著有些反常的溫寒。
“你記不記得,我們在地宮說的話?”溫寒垂眸看著她,問道。
“我們說過好多話,你指的是哪一句?”淩天清撲閃著眼睛,反問。
“若我成了君,後宮之中,隻你一人。”溫寒看著她漆黑如墨的明亮眼睛,聲音如同冰珠落在了玉盤,異常的清脆悅耳,帶著微寒。
“啊……我記得。”淩天清落落大方的點頭,一點都沒有回避。
“如今,我已是國君,我們……何時成夫妻之禮?”溫寒沒想到她如此淡然,他剛才問出的時候,都有些忐忑,生怕她會覺得太唐突。
畢竟現在和之前不同,地宮中他曾過火的做過冒犯的事情,那是因為不懂情,也不懂她的心。
如今朝夕相處,看著她為自己出謀劃策,那樣的信任和依賴自己,溫寒的心中,將她放置的位置也越來越高,越加珍惜。
“夫妻之禮?”淩天清瞪著烏溜溜的黑眸,看著靜靜等待著她回答的溫寒。